權當是做個了斷。
然而音姐並沒有領情,語氣很平靜。【“不用。”】
褚徵音下意識點頭,落入文惠的眼中就是她在認同自己說的話,文惠眼底浮上難過,盡管知道自己做得不對,卻還是因為褚徵音的指責感到難過,褚徵音將杯子擱回茶幾上,瞥見文惠低落的眼神,麵上已經沒了笑意,臉色有些蒼白,她咬了一下下嘴唇。“都過去了。”
文惠猛地抬頭,浮著淚光的眼看向褚徵音,嗓音微顫。“音音啊...”她又自嘲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你從來都是懂事的,隻是我們利用了你的懂事,音音,你可以任性一點。”
千嬌萬寵著長大的小姑娘,從來不會像她這樣小心翼翼。
文惠的心又沉了些。
褚徵音的目光凝固在她的身上,原主從前對她的抱怨,無非是助紂為虐,而今她終於站出來想要為褚徵音遮風擋雨,原主卻已經不在了。世事無常,一切都該過去了。
“您不用這樣的。”褚徵音喟然長歎。
文惠搖頭不語,反而轉變話頭,柔聲問道。“從爍對你好嗎?”
褚徵音盯著她的眼看了一會,才歎息著順她話頭略過這個話題。“挺好的。”
好的過頭了。
她又想起了裴敘那條短信。
褚徵音有些恍惚,滿打滿算,自己和蒯從爍也才認識了半個月,這段婚約從一開始就是薑蒯聯姻,在沒有感情基礎的情況下,他為什麼還會對自己這麼好?
褚徵音對他的依賴和信任似乎也超過了對旁人,如果說她是因為知道上輩子的事而產生的信任,那麼蒯從爍呢?
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是他的未婚妻,所以願意幫她、保護她,並許下一個又一個的承諾嗎?
這有點誇張。
【“是很誇張。”】音姐又冒了出來。
【“上輩子是這樣嗎?”】
【“不是,我接收到的劇情隻有你上輩子的記憶,你們最開始是相敬如賓,雖然他對你一直挺好的,但直到你瘋了,他沒有拋棄你,我才看出來他喜歡你,不過他的想法我也不清楚,也許是愛在心口難開?隻是我沒看出來。但是我可以確定,你們結婚之前的接觸並不多。”】
【“...”】
結婚之前接觸不多?
就這樣你還在我們訂婚宴當天鬧事,理由還是上輩子他愛我愛得不行?
你怕不是個傻子吧。
音姐氣短。【“...那次是意外,而且事實證明我沒有錯,他還是幫你了啊。說不定他暗戀你。”】
褚徵音差點被氣笑了,哪裏來的傻子。
“音音,音音。”文惠看著她茫然疑惑的雙眼,有些擔憂的道。“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
褚徵音搖了搖頭。“沒什麼。”
文惠的眼中飽含著對她的擔心,不得不想到那個她不願想到的可能性。“是不是他對你不好?”
褚徵音啞然失笑,搖頭。“不是的,他對我很好,您不用擔心。”
文惠眼底的擔憂並沒有消散,但還是順著她的話點頭。“那就好。”抿了一下嘴唇,試探性的問。“那你要不要搬來和我住?”
褚徵音的視線偏移到茶幾上的鑰匙上,不答反問。“您給我鑰匙就是想讓我過去住嗎?”
文惠點點頭,又搖搖頭,表情有些猶豫。“給你鑰匙是因為房子要過戶給你,但我還是想你搬過來。”她的眼裏充滿著慈愛,語調溫柔。“昨天我沒有攔著你,是因為你受了委屈,留在家裏你會不開心,你一個人住我又不放心。但是音音,你們畢竟還沒結婚,你願意搬過來嗎?”
褚徵音眸光微閃,她知道文惠是為了她好,她很感動,但還是搖了搖頭,伸手將鑰匙推回去。“我不要。”
文惠有些無措的看著被推到自己眼前的鑰匙,有些不解。“為什麼?”
褚徵音反問。“為什麼突然要過戶給我?”
是補償嗎?
這句話她卻哽在喉中,最終還是吞回了肚子裏,眼睫顫了顫,輕輕抿著下唇,語氣平靜。“您住在外麵,舅舅會擔心的。”
“文家別的沒有,就是房子多。”文惠垂眼下睨,將鑰匙握在手裏,沉默良久,拉過褚徵音的手,不顧她的掙紮將鑰匙塞進她的掌心,又用手蓋在上頭,溫柔又強勢的道。“我的所有房產遲早都是要給你的,先給你這套是因為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但我不想你每次都住在這兒。沁園離這兒近,你住在那兒你們約會也方便點,不用每回都得市中心和郊區兩處跑。”
她的聲音降了些,溫柔又真摯。“音音,我的所有東西都是要留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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