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真的, 上輩子你出嫁前她就轉了三分之二的財產給你做嫁妝。不過她命很好, 你死的時候她都還活的好好的。”】音姐淡淡的提醒。
褚徵音眼神複雜的看向文惠,說不感動那都是假的, 她嘴巴微張,正要回話, 就被來電聲給打斷了, 兩人齊齊將視線轉到茶幾上, 褚徵音的手機亮著來點備注。
‘舅舅。’
她下意識的轉頭看向文惠, 抿著唇,輕輕地問。“我可以接嗎?”
文惠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隻是默默的瞅著她的手機,她就大著膽子將電話接通,開了免提。
“音音, 你舅媽在你那兒嗎?”薑玦的語速很快, 聲音裏帶著些焦急,褚徵音不由自主的看向文惠, 就見她眼瞼微斂,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大腿,目光很刻意的瞥向一旁, 盯著空蕩蕩的牆看,褚徵音抿了一下嘴唇, 很輕的嗯了一聲,薑玦在手機那端鬆了一口氣,語氣也平靜了很多。“什麼時候回家?”
“我不知道, 你自己問舅媽吧。”褚徵音不想插手他們夫妻兩的事,然而顯然她誤會了薑玦的意思,手機那端的聲音陡然沉下。“嗯,你什麼時候回來?”
褚徵音顰眉不悅,不知不覺中她的性子似乎在向原主靠近,對這種近乎命令式的問話感到不悅,與穿來次日表現出來的乖巧懂事格外不同,她的語氣也硬了些。“我會回去收拾回學校的行李的。”
然而這種冷硬在薑玦看來反而是更正常的她,於是口氣一下子軟了下來。“老是住別人家也不像樣,咱們家又不是沒地方住...”
文惠很輕的嗤了一聲,吸引了褚徵音的注意力,卻見文惠下巴微抬,示意她回話,她才收斂心神應付薑玦。“哦。”
薑玦氣結。“你到底回不回來?!”
“不回。”褚徵音輕飄飄的語氣。
文惠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薑玦捕捉到她的聲音,連忙見縫插針。“小惠...”你什麼時候回來...
‘啪。’
電話掛了,他的話被堵在了嘴裏,薑玦氣得險些砸了手裏的手機,而後壓抑著脾氣回撥,然而...
“您所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請您稍後再撥...”甜美的女聲一板一眼的揭示著他又被一個人拉黑了的真相。
‘砰’
手機真的被砸了。
褚徵音乖巧的看著文惠掛電話拉黑名單一係列流暢的動作,眼底閃過一絲訝異,文惠撞見她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意,輕輕的咳了一聲,對自己在小輩麵前失態感到不好意思,將褚徵音的手機放回茶幾上,才浮著笑意溫和的道。“想清楚了嗎?要搬去和我住嗎?”
褚徵音輕輕搖頭,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我再想想,您一個人住在外麵也不方便,還是早點回家吧。”到底是忍不住勸和。
文惠笑意一滯,又很快的收斂情緒,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語氣溫和。“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
褚徵音吐了吐舌頭。“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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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從爍晚上有個應酬必須參加,隻幫她點了份外賣。回來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多,將手裏拎著的提拉米蘇放在冰箱裏,路過餐桌時看到上邊的快餐盒收拾的整整齊齊的,用白色的垃圾袋裝好,他一眼就能看到裏頭的飯菜沒有吃多少,下意識的擰起眉頭。
整個房子隻有主臥有洗浴間,他將文件放回書房的書桌上,用手機的屏幕光照明,輕手輕腳的進入臥室,靜悄悄的房間裏隻有褚徵音沉穩有序的呼吸聲,靠著屏保燈光一路摸到衣櫃取出睡衣,一拉一關都傳來輕微的聲響,他小心翼翼的走進洗浴間,洗漱過後,將髒衣服扔進髒衣簍裏,才拉門而出。
褚徵音是被潺潺的水聲給吵醒的,盡管蒯從爍動作很快,也盡可能的放輕動作,然而陷入夢境的褚徵音再度被嚇到,冷汗淋漓之際潺潺的水聲喚醒了她,她懵懂茫然的雙眼看著亮著燈的衛生間,靠在床頭打開了床頭燈,眼神愣愣的看向牆壁。
蒯從爍出來就看到已經她蒼白著臉靠在床頭,見他出來還分了點眼神給他,他將手機關上,有些抱歉的問道。“我吵醒你了嗎?”
褚徵音無聲的搖頭,回味著剛才夢境裏的起起伏伏,她眼神黯淡,向他伸手,一副索抱的姿勢。他走幾步到床前,褚徵音就往裏挪出些位置,蒯從爍順勢在床沿坐下,伸手抱住她,褚徵音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雙手環抱住他,沒有更多的言語,蒯從爍的手輕輕柔柔的拍著她的背,鼻尖似有若無的縈繞著洗發水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