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呀,你夢裏的我,和現在的我,不是同一個人啊。我們經曆了不同的事,有著不同的人生,未來也許還會有不同的性格。我們不一樣的啊。”
坦白來講,她似乎又陷入了自己和原主是不是同一個人的怪圈,隻是這次的“對比物”,是上輩子的自己。
不同時空的她和原主都有著截然不同的性格,她們甚至有著不同的靈魂供她們靈魂互換,那麼前世今生的兩個她,還是同一個人嗎?
蒯從爍手上微微頓了一下,已經被打濕了的毛巾搭在大腿上,而後從她身後摟住她的柳腰,下巴墊在她的肩上,在她臉頰上親了親,柔聲。“你難道沒有發現,你最近的習慣越來越像前世的你了嗎?”
他稍一使力就將背對著他的褚徵音轉動姿勢,兩人麵對麵的,氣息纏繞在一起,褚徵音眨了一下眼睛,他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你在糾結什麼呢?命運給了我們改變的機會,不是讓我們來探討宇宙命題尋找自我的。”
蒯從爍的頭輕輕的貼在她的額上,鼻尖抵在她的山根上,唇角隻有些微之距,她溫熱的鼻息撲到他的臉上,使得他臉上笑意加深,在她臉頰越來越紅潤,連耳尖都泛起紅意的時候,蒯從爍吻上那抹紅唇。
一吻完畢,褚徵音軟若無骨的將下巴靠在他的肩上喘息,蒯從爍低沉的嗓音壓低了聲輕輕的笑,傳到她的耳裏又是一陣酥麻。她似嬌似嗔的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卻被他用手抓住,十指相扣,他在她的耳邊呢喃輕語。
“我從茫茫人海中認出你,從來都不是依靠長相。寶寶,你始終是你啊。是我...魂牽夢縈的你。”
如果此刻褚徵音身上掛著體溫計,那麼它應該已經爆炸了吧。她的臉上,耳尖,甚至是脖子都染上紅暈,卻沒有對他的舉動表示抗拒。
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就好像那晚過後他就開始留宿主臥,兩人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分房而睡的話題,卻也心照不宣的不越雷池。
醍醐灌頂。
褚徵音趴在他的肩上悄咪咪的吐了吐舌頭,對自己鑽牛角尖感到一絲羞愧,畢竟他能夠清晰的分辨出自己和音姐,不就證明了他喜歡的是自己這個人,或者是這個靈魂嗎?
靈與肉,從來就分不開。
兩人默默地享受著這份寧靜,褚徵音的發尾卻開始滴水,他看了一眼水滴順著發尾調到她睡裙邊緣,在鮮紅色的裙擺處蹦出一個暗色痕跡,他默默的拿起搭在大腿上的毛巾幫她擦了擦裙擺,又開始動作輕柔的繼續幫她擦幹頭發。
“‘留味’被舉報是我安排的,如果你不想它出事,我可以收手。”蒯從爍眼神專注的盯著她烏黑的頭發,手上動作未停,仍然輕柔的擦著頭發。
褚徵音楞了一下,很快又回過神來,盡管有些意外,但又似乎是情理之中。
畢竟上輩子‘留味’出事還在很久之後。
那時薑秉德已經久病沉屙,生命垂危之際還在幫他們拾掇,薑家一團亂麻的情況下,根本沒有空去細查,花了好大一筆錢去幫他解決。
關於事件提前出現,褚徵音和音姐猜想了很多個可能,唯獨忘了這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可能。
畢竟他也是往事的知情人啊。
“你收手吧,我覺得外公和舅舅不會善罷甘休的,別牽連到你的身上。”褚徵音伸手摸了摸發尾,發現它已經不再滴水,就將頭發從他手裏抽了出來,身子前傾,從茶幾上取來護發精油。
蒯從爍將被打濕的毛巾搭在手上,看著她將精油倒在手上搓熱,然後一點一點的從頭發中段抹到發尾,他的目光很柔和,聲裏也帶著點愉悅,似乎對她的維護感到十分滿足。“好。”
褚徵音用手指順著頭發,碰到打結處又動作輕緩的將它捋順。“不過...你什麼時候開始做這事的?”
蒯從爍從沙發上起身。“一個月前吧,剛認出你那會。”而後解開襯衫最上方的兩個扣子,黑色的襯衫被水打濕也隻是暈一點暗沉,不留心也看不出痕跡,然而蒯從爍忍耐不了,將那塊濕毛巾抓在手上,一副芊芊貴公子的姿態。“我先去洗個澡。”
褚徵音的手指停在發尾打結的地方,看著他走進浴室,而後聽到裏頭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唇線向內抿出一個笑,眼睛眯成細長的縫,樂不可支的歪在沙發上。
用手指將頭發捋的差不多了,她又光著腳踩在最近新鋪好的地毯上噠噠噠的跑到床頭櫃前扒拉出一把按摩梳,然後噠噠噠的跑回沙發上,一邊梳著頭發一邊掰著手指數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