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夢裏沒有這一出。”褚徵音的聲音很低。
音姐意味不明的笑了兩聲。【“因為你上輩子,根本不關心這些啊。我也隻有你上輩子的記憶,她結沒結婚,我不知道。”】
褚徵音呼吸一窒,舌尖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瓣,哽在喉間的話卻是說不出來。
臥室裏沒有更多的聲響,窗外傳來沙沙的聲音,是風拂過的聲音,沒有開空調的夜裏,褚徵音習慣性的開了窗。
音姐突如其來的好心,語氣淡淡的。【“你不用想那麼多,裴敘有分寸,我們應該相信她。上輩子她出國前,看起來也沒有很糟糕。”】
褚徵音低低的嗯了一聲,沒有更多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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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突然胃部翻湧,摸索著去洗手間吐了一遭,虛弱無力的躺回床上,翻湧不息的胃部再度湧上嘔吐的感覺,褚徵音隻好又摸去洗手間嘔吐,第四次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褚徵音抬眼看了一下時間,淩晨四點。
此時她已經手腳發軟,臉色蒼白,晚上吃的東西已經全數吐完,再吐已經是苦苦的膽水。她躺在床上,冷汗淋漓,胃部仍然隱隱傳來嘔吐的欲望。
【“你還好嗎?”】藏在她身體裏的音姐有些擔憂。
褚徵音嘴巴蠕動了一下,很低的聲音。“嗯。”
【“去醫院吧。”】音姐沉默了一會,突然說道。
褚徵音正要回話,又被翻滾而來的難受逼得到洗手間幹嘔,她捂著胃,弓著腰站在洗手台前,用漱口杯接了一杯水漱口,然而嘴巴裏仍然是剛才幹嘔出來的膽水的苦澀,她的目光呆滯,額前劉海已經被冷汗打濕,臉上沒有絲毫血色。
【“你別掙紮,把身體給我,我們去醫院。”】音姐不太放心她的狀態,十分清楚以她的嬌氣一個人去醫院是不可能的,好心提議。
褚徵音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搖了搖頭,咬著下唇,有些倔強的道。“我不能每次一難受就讓你來替我承受。”
音姐默了一息,習慣了她的嬌氣與任性以後,突然看到她懂事的一麵,還有些不習慣。
褚徵音卻已經開始換衣服,帶上錢包,步履又慢又浮的走出房門,捂著胃,腿腳發軟,撐著牆壁也走不了太遠,她隻好彎腰敲了敲隔壁的門。
她靠在門旁邊的牆壁上,大口的喘息,神色蒼白,門鈴響了四五次,才聽到裏頭傳來腳步聲,發絲淩亂,睡眼惺忪的少年出現在她的麵前。“誰啊”
褚徵音眼前的人影已經開始晃成兩個,最後又重疊成一人。
有點不對,對門那個溫柔的小姐姐怎麼突然頭發這麼短了?
意識已經模糊的褚徵音來不及更多思考,聲音虛弱的求助。“姐姐...能送我去一下醫院嗎?”
那個雞窩頭少年很茫然的瞪大雙眼,正想問她是不是瞎,就看到她搖搖欲墜的身體,他連忙伸手扶住她,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喂!你還好吧?”
褚徵音此刻已經答不上話了,那少年似乎在低聲罵了句髒話,就轉身從鞋櫃上拿了車鑰匙,在她身前蹲了下來,厭煩又惡劣的語氣。“上來。”
天旋地轉,音姐爭奪了身體的操控權,仍然恍惚的視線,她強撐著看清眼前的局勢,抿著唇,咬牙堅持。“不用,我能走...”
那少年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站起來伸出手腕借給她扶著,兩人步伐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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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徵音清醒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迷茫的看了眼純白色的天花板,腦袋向右稍稍傾斜就看到正在掛水的針管,她抿了抿嘴唇,開始回想昨晚發生的事。
‘哢嚓。’
病房門突然打開。
蹬著拖鞋,穿著花睡衣的少年手裏拿著病曆本和賬單進來,兩人目光對上之際,他挑了一下眉頭,嘖的一聲。“醒了啊。”
褚徵音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低聲道謝。“謝謝你...”
那少年將病曆本扔在病床上,將她的包包擱在她的身旁,劈裏啪啦的一段話,語速很快。“錢包裏全是卡,你可真厲害,當我是神仙呢能知道你的卡的密碼給你買單?大晚上被你喊出來我什麼也沒帶,掛號費和急診費是急診科是那個叫王豔的護士阿姨代付的,你記得還錢。這裏還剩藥沒拿,我是沒臉去借錢了,麻煩你一會自己去付一下賬拿藥謝謝。”
褚徵音稀裏糊塗的聽完這段話,又是尷尬又是羞愧的道歉。“對不起...真的是打擾你了...”
那少年翻了個白眼,語氣很衝的道。“還有沒有事?沒事我就走了。困死老子了。”
褚徵音瞬間閉上了嘴,呐呐道。“對不起...等我出院後請您吃飯吧...”
那少年突然笑了,神色不明的打量著她,褚徵音心裏毛毛的,有些害怕的躲避著他的眼神。就聽他突然嘲諷的語氣。“褚徵音,你是真不認識我,還是裝不認識我?連您都用上了,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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