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就是那個證人,去世了。
警方在車禍的車輛上什麼也沒有查到,最終以一個意外的名頭結案了。
反倒是顧席城,從這件事以後,突然好像變得清閑了起來。每天都來醫院陪著項寧。
說是陪著,其實也不盡然。就是每次都坐在病房裏的沙發上拿著書安靜的坐著,要麼就是項寧出去散步的時候,他跟在後麵。
項寧一開始覺得別扭,後來就無所謂了。反正他長得也不醜,又像阿城,就養養眼也好。
這一日,剛送完項寧回病房,江靜萱便追了上來。“阿城,我還沒謝謝你,這一次如果不是你及時叫人將我們送到醫院,我和我爸爸可能就……”
顧席城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江靜萱貪戀的看著麵前男人的臉,“阿城,上次你說的那件事,我問過我爸爸了。他說他真的沒有要那個人做什麼。監控上拍到的畫麵是當時他出去的時候,就發現吊車有些安全隱患問題,所以進去和他交流一下。”
聞言,顧席城微微皺眉,“這是江叔說的?還是你說的?”
江靜萱臉色一白,“當然是我爸爸說的。他現在都沒有兩條腿,難道還會撒謊嗎?”
顧席城目光沉靜的看著江靜萱,突然間覺得,從前他仿佛從來沒有認真的看清過一個人。他以為拙劣不堪的人,其實是那樣的勇敢堅強。
他以為純淨美好的人,卻一層一層的讓他難以相信。
以前,他也不是不知道江靜萱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好。但是他以為那隻是一點小小的事情,無傷大雅。
可是經過這兩次的事情,他真的有些失望。
在剛死掉一個人的情況下,她想到的竟然隻是為自己的利益解釋。
見他不說話,江靜萱不由得上前一步,想要拉住他的衣袖。豈料,下一秒,他後退一步,將她的手推開。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結果,那麼就如你所願。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麵了!”
江靜萱一驚,他的話真的嚇到她了。她慌忙追上去,“阿城,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爸爸真的是無辜的。”
“知道了!”顧席城淡淡的應了一聲,卻完全沒有相信她的意思。
江靜萱呆呆的看著自己被推開的手,終究還是不甘心。
想了想又深呼了一口氣道,“阿城,下周是我們相識二十周年的紀念日了,我定好地方了,我們一起去慶祝好嗎?”
顧席城聞言,腳步微微一滯。
江靜萱趁熱打鐵,循聲誘導,“你不記得了嗎?二十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麵。那時候你我都還是小孩子……”
隨著她的提醒,他的腦中閃過一幀畫麵。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片場景,蒼白的沒有一絲絲靈魂。
僅僅就是一個畫麵,畫麵裏的一切都是機械的,蒼白的甚至不及一個不走心的電影。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仿佛當他越來越看清江靜萱的真麵目時,對她的記憶就變的越來越無力。
想罷,他說道,“不必了,我最近比較忙!”
“真的嗎?可是為什麼你每天都陪著項寧?阿城,你愛上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