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鬼蠊握著韁繩的手上,青筋都鼓起來,一抖一抖的,恨不得立馬將漢密爾頓·德·瓦倫迪諾子爵的頭顱割下來,當成夜壺用上三年,再賞給下麵的那些沙盜當球踢。
鬼蠊內心深處自然是一隻渴望著有一天能夠報仇雪恨的,原本以為那隻是癡心妄想,現在卻好像看到了一點希望。漢密爾頓·德·瓦倫迪諾子爵知道,公爵也知道,相互之間肯定是無法化解的仇恨,隻是讓鬼蠊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如此,公爵為何還會將他的長子送到自己的麵前?
難道是,要向人生過得去,難免頭上戴點綠?隻是事情最近才穿幫了,於是借刀殺人,然後再結果了我?鬼蠊不無惡意地把漢密爾頓·德·莫拉克公爵一家往最壞的地方幻想。
管不了那麼多,我就算回複不了尼古拉斯·馮·卡爾維諾家族的榮光,也一定要把那個孱弱的綿羊撕碎:綿羊就要有綿羊的覺悟,對惡狼指手畫腳的最理想結果,就是被撕得粉碎。
很快,鬼蠊的YY,在流口水傻笑之前,被他的斥候給打斷了:“將...將...將軍,我...我們...兄...兄弟...兄弟...幾...幾個...”
“MMP,幾幾幾個,幾個幾把,能不能好好說話?”鬼蠊聽得來氣,抬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過去。
效果立竿見影。
“將軍,我們幾個遠遠吊在那小白臉他麼後麵,可是,就在一炷香之前,他們全部都憑空消失了,就在我們兄弟幾個眼前。神明在上,我們眼睜睜地看著的,我發誓,這一切都是千真萬確,實實在在發生的。所以,兄弟幾個都不敢停下來,都一起回來給你報信了。”
鬼蠊雖然氣的恨不得當場就剁了他們幾個,奈何事情太詭異,也太重要,他必須要詳細地了解經過,並且反複核對。自己祖上,在西建大陸立國之初,是負責帝國軍隊後勤的,先祖留下來的隱秘記錄,有那麼幾條,就記載了可以隱藏軍隊行蹤,可以載著少量士兵低空飛行,還有可以輕易發射數十倍於攻城床弩威力的神奇物品,這些物品,後來都被元老會和帝國元首藏進了元老院和大皇宮(西建大陸有大皇宮和小皇宮,大皇宮是西建奠立國家將近一甲子之後才搬遷修建的,原來的那座皇宮,就被稱作小皇宮,現在大部分人並不知曉,隻知道是皇家園林和元首度假時居住的行宮)。
鬼蠊忍不住笑起來,心說難怪漢密爾頓·德·莫拉克公爵敢於把自己的公子放心地安排到左路,甚至讓老子配合他,估計留著這個後手準備陰我的。不過看來幸運女神最終還是選擇了我,用不了多久,漢密爾頓·德·莫拉克公爵就要體會到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了,不過隻要老子開心就行。
還別說,漢密爾頓·德·莫拉克公爵在給漢密爾頓·德·瓦倫迪諾的密信中,特地關照兒子,抓住一切機會,幹掉這個心懷恨意的毒蛇。隻是老公爵沒想到的是,剛剛踏上江湖的兒子,還是抱著比較濃重的騎士思想的,對於他老子的意見,采取了保留看法。
等到在跟岑琳一戰之後,漢密爾頓·德·瓦倫迪諾心態一度失衡,倒是確確實實起了弄死鬼蠊的心思。當然子爵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讓鬼蠊幫自己背鍋的,可惜短時間內沒有可能逮到他,隻能先放放,但是回去的時候,絕對不會放過鬼蠊的。
哎,我終究也要成為一名令人厭惡的政客嗎?漢密爾頓·德·瓦倫迪諾依舊筆挺地坐在騎獸上,看著麾下將士準備安營紮寨,內心卻是憂鬱並帶著淡淡的傷感的,為了自己可能無法再繼續向一個陽光青年一樣純真。
很快,瀚海沙漠整個披上了血紅的落日餘暉,仿佛整個沙漠,到處都是流淌的鮮血。
真是美妙的殺戮啊,沙漠多處,不約而同的感歎道。
鬼蠊看著左右手,正在糾結:我是先殺了你,再取走那件偉大的神奇物品,還是取走了神奇物品,再看著你自己暴露在玉屏關守軍的視線之下,葬身箭雨好呢?哎,我真是太難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