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闌跟了過來，雙臂搭在胸前，懶洋洋地倚在門框上，看笑話似的開口:“這下看清楚了吧！”
“哦……”時笙不明白對方的態度，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看的。
她接著又要往廁所裏走去，蘇星闌忍不住攔在她麵前，皺眉說:“你幹什麼？”
時笙看著他，理所當然地說:“我進去洗把臉啊。”
蘇星闌一臉複雜地開口:“這裏是男廁所……”
時笙想了想，說:“可是這裏比較近啊。”
蘇星闌終於伸出手把她拉到一邊，嚴肅的開口:“你喝醉了。”
“對，我喝醉了。”時笙很平靜地說。
蘇星闌沒想到她這麼坦誠，呆了一下。
時笙再次開口:“一般喝醉的人都會說自己沒醉，可是，我說我喝醉了，就說明我其實沒有喝醉。”
蘇星闌: …… 這都什麼邏輯？
還沒等他來得及反應，剛才還異常平靜的某人就大哭出了聲:“可是我失戀了！”
哭聲簡直撕心裂肺，直上雲霄，聞者無不動容。
蘇星闌沒料到她來這一手，趕忙捂住她嘴巴，時笙不斷地掙紮，想要吼出聲來，他措手不及之下竟一時手忙腳亂。
她的哭聲在空寂的廁所外來回回響，甚至嗓子都已經啞了，還在不依不饒地嚎著。
蘇星闌看她一時半會兒沒有停下來的趨勢，怕公司裏的人都招過來，自己又解釋不清，隻好把她帶去了外麵。
蘇星闌一手捂嘴，一手把她拉到外麵，剛想說:“哭吧！”結果哭聲就戛然而止。
蘇星闌:“……”
他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你真的醉了嗎？”
剛一問完，時笙又開始哭了，這次倒是沒有嚎出來，而是把頭埋在臂彎裏，似乎不想讓別人看見的樣子。
哭的壓抑而嗚咽，不時有小聲的抽泣，蘇星闌覺得還不如剛才呢，剛才隻是耳朵受了一點罪，現在卻是看得揪心。
他煩躁地點了一支煙，深吸一口，吐出一個個大大的煙圈，麵容隱藏在煙霧後麵模糊不清。
良久，他涼涼地開口:“和上次是同一個人？”
時笙沒有回答，隻不過哭聲頓了一下，像是默認了。
蘇星闌繼續問:“你喜歡他，可是他喜歡別人？”
時笙沒有反駁，他大概猜測到了。
時笙還在一旁難以自抑，瘦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讓人懷疑她下一秒就會斷氣一樣。
蘇星闌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手上的煙，突然，一把把她扯過來，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正視自己，聲音難得的有些緊張:“你看，我怎麼樣？”
時笙一瞬間呆了，她臉上的淚痕還在，昏黃的路燈下反射著璀璨的光，像是閃耀的鑽石，睫毛濕漉漉的，眼睛腫的甚至有些可笑。
她完全沒想到蘇星闌會向她告白，這是她始料不及的，也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
她像是傻了一樣，蘇星闌拽著她，也沒有說話，目光中有隱隱的期待，空氣在此時都沉靜的可怕，仿佛就要凝成實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