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子裏,感覺有點暈,我不得不眯起眼睛。
“三叔,謝謝你送我回家,正好可以把外套還給你!”不管怎樣,先挑好聽的說。
他沒回應,大手伸過來,摸了摸我的臉。
我懶的掙紮,由著溫潤的手指在頰上行走。
“小豹子,你好像有點發燒!昨晚到底還是凍著了……”話音未落,收回手指,發動了車子。
“沒關係的,哪兒也不難受,隻是困乏,睡一覺就好了。三叔,我家在雲頓花園,到了叫我啊……”迷迷糊糊說完,我靠在椅背上,闔上了沉重的眼皮。
這一覺睡得很沉,也算安穩。
醒過來時,竟然聞到了若有似無的歐梨香。
為此,我一度以為自己還在睡夢中。
睜開眼,卻看見了三叔的帥臉。
“醒了?餓不餓?”問話的同時,手掌覆在了我的額上。
我舔了下嘴唇,“不餓。你怎麼還沒走啊?”
他挑著眉梢,“走?往哪兒走?”
“當然是……”我想說“當然是回你的住處去”,卻發現身下並不是我的床,這裏也不是我的房間。
“我花錢住進來的,你想讓我往哪走?”三叔俯下身子,懸在我旁邊,溫柔地用手指幫我梳理淩亂的頭發。
我扯著他的手,看了一眼腕表,竟然十點多了。
也就是說,我睡了足足兩個小時。
“唔,太晚了,我得回去了……”說著,想坐起來。
三叔卻摟住我的肩膀,令我重新躺好,“回去幹什麼?姓卓的不在家,沒人會追究你夜不歸宿。”
“卓宵怎麼會不在家?”我還是想要起來。
他索性把一條腿壓在我身上,淡然道,“他出差了。”
“出差?怎麼可能?”我堅決不信。
“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他一副悉聽尊便的表情。
我夠到床邊矮櫃上的手袋,拿出電話,點亮,卻看見了卓宵發來的信息。
“駱心,我到帝都出差去了,大約一周左右,你照顧好自己。”
發信時間是晚上七點。
估計他知道我那會兒還在上課,為了不影響我才沒有打電話。
“這回相信了?”三叔揚著嗓音問道。
我扭頭看他,“是你搞的鬼,對吧?”
他“無辜”地嘖唇,“我隻是跟姓鄭的說,今晚想約你吃個飯,怕卓副總會有什麼想法……”
“所以鄭帛永就把卓宵派去了帝都……”我捂住了臉頰,忽然覺得世道險惡。。
那個唯利是圖的老男人,表麵上對卓宵有知遇之恩,實則各種利用。
三叔把長臂橫在我身上,下頜卡在我的肩頭,喃聲念道,“所以,今晚你就老老實實睡在我床上吧……”
我覺得自己好像被一條八爪魚給纏上了,動一下都難。
“三叔,我在桂城的名聲已經夠臭的了!你能不能可憐可憐我,不要再雪上加霜了?”無奈地問他。
他蹭了蹭下頜,嘴唇貼到我的腮上,“無論你的名聲壞到什麼程度,都有三叔接盤。所以,不要太在意……”
我狠狠地歎息,“我是個已婚婦女,跟一個成年男人躺在一起,還被他抱得緊緊的,這合適嗎?”
他一怔,語氣凜然,“你就那麼害怕對不起他嗎?”
“我要對得起自己的婚姻。”我實話實說。
——無論我和卓宵感情如何,婚姻本身是需要忠誠對待的,無論有沒有夫妻之實,我都不該褻瀆它。
三叔鼓了鼓腮幫,把手腳挪開,霍然起身,“好,我送你回去。”
我怕他反悔,急忙爬起來,抓住手袋,光著腳丫往門口跑。
半路被他追上,攬腰拎著我,去玄關那兒穿好鞋子。
電梯裏,他冷著臉色說了一句,“在我這裏寶貝得要命,卻跑到別的男人那裏委屈自己!你這個女人,真是不識抬舉!”
麵對赤.裸裸的現實,我無言以對。
一出電梯,迎麵撞見了在“心舞”學習國標的名媛王小姐。
“哎唷,這不是駱老師嗎?這麼晚了還在陪客戶啊?你老公知道你來這裏嗎?”惡意嘲諷的同時,目光賊兮兮地瞟著三叔。
我微笑著衝她點頭,“王小姐,晚上好。”
——這種女人,最圖嘴上痛快,隻要讓她占了口頭便宜,就什麼都好辦了。
沒想到,三叔卻寒然開口,“駱老師,桂城的雞都打扮得妖豔又俗氣嗎?是不是都像這女人似的,給錢就肯上門服務啊?”
我愕然看向他,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王小姐早就氣得頓足了。
“臭男人,姑奶奶再怎麼都是名媛出身,總好過你找了個舞娘做姘.頭!”惱羞成怒,這女人開始口不擇言,竟然惡語攻擊我。
三叔聽完,帥氣地笑了笑,“所謂的名媛,其實真就不如舞娘來得幹淨!子宮裏容留過多少個男人的青蛙幼體,可能連你自己都數不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