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不嫌我髒嗎(1 / 3)

還沒等開口說話,我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醒來時已近黃昏。

睜眼之前聞到了枕上的歐梨香,便能夠確定正躺在三叔床上。

張開雙眸,果然,看見了他的帥臉。

確切說,是受傷的帥臉。

額頭上的紗布滲出了一絲血跡,令人心驚。

“駱駱……”三叔沙啞地喚了一聲。

我想笑,腫脹的雙頰卻不容許,隻能喃聲回應,“三叔……”

抬手想夠他,驀然發現手背上紮著靜脈針。

身上的運動裝也換成了三叔的真絲睡袍。

許是輸液的緣故,耳鳴緩解了許多,左耳能夠聽見聲音了。

三叔緩緩俯身,努唇啄了下我的額頭,一觸即回。

“對不起,我的樣子太矬了……”我想用自嘲來換換氣氛。

可是沒什麼用。

男人的臉上浮起了寒氣。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傷?為什麼要讓阿鐵把我囚在房間裏?網上那段新聞又是怎麼回事?”語氣很急,問得無序。

“別緊張,先給你看一樣東西。我的手袋呢?”我亟需“獻寶”。

三叔撒目四周,喊了一聲,“阿鐵,有沒有看到駱駱的手袋?”

“在這裏。”聲音落地好一會兒,冷鐵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的臉上也有傷,而且,一隻胳膊用繃帶吊在胸前。

“鐵哥,你……”我沒有問出口,已經猜到是誰傷的他。

“沒事,沒事的……”冷鐵把手袋放下,憨笑著,“三少,我回自己房間去,有什麼吩咐您就打電話。”

然後,像往常那樣衝我點點頭,轉身走掉了。

“三叔,你不該這麼對他……”我心存歉疚。

“你不知道,這家夥倔得很!他說他答應了你,就一定要做到。”三叔用食指劃了劃濃眉,“我的脾氣一上來,根本不管不顧,就跟他對上了。偏偏他又不肯還手……”

“他沒還手,你的額頭是怎麼回事?”我有點好奇。

三叔皺了下鼻子,“自己弄的。不讓我出門,又不好報警,更不能打死他,隻得想辦法讓他心軟。結果,他還是不肯……”

冷鐵果然夠冷!

嗯,也夠鐵!

“跟人家道歉了嗎?”是疑問,也是提醒。

三叔又劃劃眉毛,“兄弟之間,不用道歉,我會用適合他的方式來補償的。”

我不再拘泥這件事,顧自從手袋內層掏出了離婚證書,塞進他的手裏,“這兩天,我去辦這個了。”

他打開來,一言不發,眉心豎起了“川”字。

“把你困在房間裏,是怕你衝動;網上的新聞是我自編自導自演的戲碼,就為了給卓宵丟人、令他厭棄我、從而生出跟我離婚的心思;我身上的外傷,一多半是為了演戲而自己做的,一少半是演戲得來的結果……”

沒說完,三叔放下離婚證,把我撈進了懷裏,“駱駱,你怎麼這麼傻……”

我仰著腦袋哼唧,“疼,別用力……”

他趕緊把我放下,“哪裏疼?都哪裏疼?”

“渾身哪都疼……”我難得嬌滴滴一次。

三叔眼圈泛紅,“你怎麼能對自己下那麼狠的手?臉,胳膊,大腿,膝蓋,哪哪都是傷……”

“不這樣,如何能騙得過醫生的眼睛?沒有醫生的話,卓宵怎麼能相信我被辱?隻有我給他抹了黑,他才能下定決心跟我離婚……”疼得有點氣虛。

三叔咬著嘴唇,溫暖的手指輕撫我的臉頰,“發現你身上有傷,我就讓冷鐵請了個女私人醫生過來。給你做完檢查,醫生說……,說你不止四肢有傷,那裏也有點撕裂,紅腫……”

聽到這個,我心裏有點疼。

——做計劃的時候,就有過這樣的設想。

如果三叔質疑我的清白,我就遠離他的世界。

定定地看著他,我團起了冰涼的手指,“所以,你懷疑我真的被人給強暴了,是不是?”

“我不會對你做無端的猜忌或者懷疑!”三叔鼓了鼓腮幫,眼冒寒意,“你隻管告訴我,有,還是沒有?”

——“有,還是沒有”,這幾個字像鋼鋸,在切割我的心。

“如果有呢?”我的嗓音跟他的目光一樣涼。

他微微側頭,臉色陰鷙,“如果有,我會把侵犯你的人碎屍萬段。不,還要挫骨揚灰。以我的能量,讓一個甚至是幾個人莫名蒸發,根本不是難事。”

我的心打起了寒顫,“然後呢?”

“然後,我就帶你遠離這個地方。”指肚摩挲我的腫臉,咬著後槽牙發狠,“我會把你拴在腰帶上,一分一秒都休想離開。下半輩子,你就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做我蔣少恭的女人,給我生一大堆孩子。”

“你不嫌我髒嗎?”語氣有點硬,我知道,自尊心在作祟。

他繼續咬牙切齒,“駱心,我現在第三次跟你說那句話:你是否已婚、是否生育、結過幾次婚、生過幾個孩子,這些我都不在乎。同樣的,就算你被人淩辱,我也不會有分毫的嫌棄。但,淩辱你的人,絕對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