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城悲戚的眼神悲愴的語氣,讓方曉染心口一震,抬頭,神色複雜地盯著他,許久許久。
她知道今天是把兩人間事情說清楚的最好機會,如果再含含糊糊糾纏不清,說不定以後彼此的關係會落得更難堪。
她確實一直都喜歡蕭景城,但那種喜歡,是對親人的摯愛,無關男女之情。
方曉染盯著形容憔悴的男人,心口澀然酸痛,還是選擇了照實說,“景城,真的很抱歉,你的鑽戒,可,可以留給以後更合適的那個人。”
蕭景城聞言,嘴角的苦澀更深,但眸底的鋒芒也更銳利,長眉皺緊,“染染,撇開這些我們先不說,我要的,從來不是兄妹的那種好感,而是男女之間的情感,你就告訴我,對我有好感嗎?”
“景城,你一直都是個很好很好的男人,心腸和善,英俊瀟灑,並且還有一家蒸蒸日上的大型企業,名利雙收不差錢,這樣優秀的你,能吸引無數的女人趨之若鶩,可是我……”
“染染,說下去,繼續往下說,我聽著。”
蕭景城喑啞著聲音催促,哪怕方曉染接下來的話,一字一句,如同最鋒利的匕首刀刀快又狠地刺入了他的心髒,血流成渠,他也要撐下去聽她講完。
方曉染生生吸了口氣,明白應該把她對沈梓川的愛恨糾纏全部說出來,否則,蕭景城不會死心,她也會鄙視自己。
一方麵給不了蕭景城想要的,一方麵又貪圖他對她的無私幫助,都快要變成最為人所不齒的那種腳踏兩隻船貪得無厭的女人了。
“景城,你罵我吧,哪怕打我兩巴掌也行,我就是愛犯賤,就是沒出息。
不管沈梓川曾經傷害我多深,曾經讓我有多絕望崩潰,但我的內心最深處,總是忘不掉他,總想著我那麼那麼愛他,他怎麼就不可以同樣愛我一次呢?
現在,他的身邊不再有方嫣容,也沒有其他的女人,他跟我說曉染你再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讓我好好疼愛你和女兒……
景城,你聽聽,他說的可真好聽啊,就算他說的是假話,我也寧願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
或許……我這輩子都放不下他。
景城,我的心裏,除了他,再也裝不下別人!”
方曉染越說越難過,放著一心向著她的蕭景城不愛,偏偏找虐般去吃沈梓川那根回頭草,自己都覺得自己確實在犯賤。
蕭景城的身體越來越僵硬,攥緊的雙拳陣陣發抖,但他英俊的五官,卻顯露出極端的平靜,挑眉嗬笑道,“染染,我很高興你說出了心裏話。隻把我當作親哥哥,沒有男女間的好感,沒關係啊!
至少吧,我比沈梓川年輕一點點,我可以等,也等得起。”
方曉染察言觀色,蕭景城這會兒還會跟她開玩笑,就說明他應該並不是很生氣了。
她內心鬆了口氣,柔聲說道,“景城,你吃午飯了沒有。”
“來的時候剛吃過。”
蕭景城低頭,從西裝褲兜裏摸出手機,裝作剛接到一個緊急電話的樣子,搖了搖手,騰出另一隻手朝方曉染來了記摸頭殺,“公司有點急事,我先走了。”
方曉染點頭,“好,你去忙吧。”
蕭景城轉身走出監控室,再怎麼控製力度,關門的時候依然帶上了一股焦躁的悶怒,門刮起一陣風,哐當關上!
蕭景城走出醫院,心裏苦悶,???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被關在方曉染的心門外,隻能眼睜睜看著她一步步踏入沈梓川用柔情編織的大網裏,除了痛苦煎熬和自欺欺人的等待,他什麼都做不了。
蕭景城本來想回公司,結果把控方向盤的雙手下意識往左邊一拐,拐去了桐城最風~騷入骨的酒吧。
這間酒吧,據說背後有極其強硬的靠山,最大的特色,就是無論白天夜晚都有大把的辣妹陪男人尋歡作樂。
隻要花的起錢,什麼樣的花樣都有,包管讓進來玩的每個男人乘興而來滿意而歸。
午後的酒吧,不遜於晚上的酒吧,紅男綠女,在酒精的刺激下,紛紛狂熱地扭臀擺跨,堪比群魔亂舞。
蕭景城轉著車鑰匙進門,擠過那些擁有妖嬈曲線的女人,找了個最幽靜的角落,坐下,頹靡地朝吧台的調酒師打了個響指,嗓音冽冷透著一股子陰沉,“來一瓶伏特加。”
很快,侍應生送過來伏特加和幾碟精致的小菜,彎腰擺放在蕭景城的吧桌上麵,禮貌微笑,“先生,您慢用。”
蕭景城擺手揮退了侍應生,一手拿起烈酒,仰頭就咕噥咕噥喝了大半瓶。
酒水太烈,喝進肚子裏,就好像喝了萬萬把刀子進去,疼得蕭景城額頭涔涔直冒冷汗。
淩亂的視線裏,忽然男人的身影一閃而過,坐到了他的對麵,也要了瓶伏特加,緩緩把烈酒倒進透明酒杯裏,陪著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