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城定睛瞧清楚了對麵的男人是誰,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怎麼是你?!”
“可不就是我!”
蕭景逸掃了眼明顯為情所困的蕭景城,神色冷淡,“想要得到喜歡的女人,就去搶,不擇手段搶過來,躲在角落借酒消愁,你他媽還算男人嗎?”
他的人一直留意著蕭歡歌,自然也順便監視到了蕭景城的一舉一動。
尤其歪打正著得知了方曉染和方寶兒就在那棟外麵看似平淡無奇就是個普通的居民小區,實則內裏是儀器設備頂尖的醫院,蕭景逸更是開心。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蕭景逸,你踏馬給老子閉嘴!”
蕭景城仰頭又灌了一大口酒液,覺得人生實在荒謬。
本以為伸手就可摘得的感情,一夜之間回到解放前,他心愛的女人,還是義無反顧要重新投奔到沈梓川的懷抱裏。
本以為他與蕭景逸是生死仇敵,見麵必定你死我亡,可就是這樣的仇敵,居然在他最苦悶的時候,陪著他喝酒解千愁。
放下喝空的酒瓶子,蕭景城瞪向對麵噙著陰冷笑意的男人,厲聲嘶吼,“蕭景逸,你霸占了蕭家產業,害得我爺爺中風半癱瘓,又害死了我父親母親,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信不信我殺了你?”
“你以為蕭家人仰馬翻死的死殘的殘,都是我動的手腳?蕭景城,你實在是太天真了。”
蕭景逸陰狠冷笑,然後,自顧自地打了個電話給蕭威,“我在櫻花酒吧,你馬上把所有資料都帶過來。”
蕭威的辦事效率非常快,不到十五分鍾,就把資料都擱放在蕭景城麵前的桌上,堆起來,有厚厚三大疊。
看著蕭景城懵逼的麵孔,蕭景逸勾唇冷笑,“你先看完再說,別像個無腦的蒼蠅怪錯了人。”
蕭景城本不想看,不想被蕭景逸牽著鼻子走,誰知道這鳩占鵲巢的玩意又包藏了什麼樣的禍心。
但最後,好奇心占據了上風。
蕭景城忍不住捏了捏酸痛的眉心,把三堆資料扒拉到自己眼前,一一翻看。
除了筆錄口供還有視頻照片,看起來,不想是作假的東西。
一目十行掃完,蕭景城終於知道蕭家的禍源,起先於自己的父親母親很早就對大伯起了殺心。
因為爺爺認為大伯守成還是可以,而他父親性格太陰沉,做人太狠不留一線,不適合承擔蕭家偌大的產業。
為這事,他的父親對大伯率先動手,他的母親屬於從犯。
然而,在蕭景逸的幫助下,蕭文淵幾次逃過了危險,逃過了死亡,卻在日常飲食中,中了一種慢性毒藥,是他父親買通傭人下的藥。
這種藥物,吸收得少,很難發現出來,但天長日久,就導致了蕭文淵肌肉萎縮,最後雙腳癱瘓隻能坐在輪椅上,徹頭徹尾變成一個殘廢。
蕭文淵再好的脾氣,也被這樣無情無義的的兄弟給氣得半死,終於聽取了蕭景逸的方案,在蕭景城父親乘坐的車輛裏動了手腳,導致蕭景城父母親都死在車禍中,屍體都燒程了焦炭,麵目全非,認不出誰是誰。
有那麼一霎那,蕭景城恨不得從未看到過這些資料。
他沒法相信自己的父親母親為了錢財對大伯痛下殺手,但手裏的資料顯示證據確鑿,就算傾盡了全桐河的水,也無法給他們洗白。
蕭景城攥住酒瓶子,瓶口一個小小的凸起,刺得他掌心生疼,幾近崩潰地吼道,“不,這不是真的!都是你造的假,蕭景逸,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用來欺騙我的對不對?”
不過一個最平常的中午,他的世界,卻天翻地覆,再也回不到從前。
惡心算計的親情,愛而不得的感情,都讓他此刻徹底懷疑人生。
這世間的事顛顛倒倒,還有多少值得他信任,值得他堅守?
“就你這麼簡單的腦子,用得著我特意造假欺騙你?”
蕭景逸冷笑,帶著入骨的涼漠,“蕭景城,是個男人,你就他媽振作起來!我的目的,吞並沈氏企業,搞臭沈梓川,要他也嚐嚐墜入底層的痛苦滋味,你的目的,把方曉染搞到手。”
“不如,你我聯手,把沈梓川拉下馬,怎麼樣?”
回答蕭景逸的,是蕭景城久久的沉默。
但蕭景逸並不介意,他有信心,隻要蕭景城稍微還有些男人的血性,遲早都會答應與他聯手。
因為,嫉妒和仇恨一樣,都是能激發男人潛藏在身體~內的獸性的最佳春藥。
“我先走了,希望能盡快等到你的答複。”
盯著蕭景逸遠去的背影,蕭景城慢慢地把頭捂在雙手中,整個人抖如篩糠,發出類似於野獸般的悲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