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迷迷糊糊中,有人推搡著自己的身體。
一點涼意趁著意識複蘇的瞬間,侵襲進身體,一下子將大腦驚醒,元鶴占猛地睜開眼,一下子從地上彈坐起來。
麵前,是啞巴看守者,關切地看著他。
他們還在地窖附近的草地上,地窖的大門也依然打開著。
“人呢?人呢?”元鶴占看了眼地窖方向,然後看向啞巴看守者,急切地問道。
啞巴看守者攤了攤手,然後像引咎自責一樣地低下了頭。
元鶴占似乎根本沒時間跟他生氣,蹭地一下從地上起來,便向停在不遠處的自己的車子跑去。
他一把跨入駕駛座,甩下車門,一溜煙地車子便向莊園下跑去。
他並不知道該往哪裏開,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出去找她,要馬上抓緊時間地找到她,否則,否則,會再也見不到她。
這是她第三次從莊園裏消失,但是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預感如此強烈——她這一走,就是徹底地離開。
倒下之前,她傷痛恐懼,滿含恨意,崩潰瘋狂的樣子如流螢一樣在眼前飛舞,灼傷著他的視線,好幾次,他都差點將車撞向路外的樹。
不,他根本就是擦上了迎麵開來的另外一輛車,車子同時向兩邊滑去,於是緊急熄火。
他沒有損傷,隻是有點頭暈恍惚,但是眼睛在瞥見相撞車輛裏的人時,卻陡然亮了起來。
對方亦看到了他,露出了相同的表情。
兩人同時甩開車門,向彼此大步走去。
“海——成淵!”
“元——鶴占!”
兩人同時吼叫著對方的名字,揪住對方的衣領,眼中亮著的,是一樣憤怒的火光。
元鶴占並不知道海成淵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但是他的出現,無疑等同於撞在了槍口上。
而海成淵呢,聽完白喜的講述並把她送走後,本來,他還想著要加緊想辦法,把喬妙果趕緊救出來。
可是,白喜關於喬妙果現狀的描述,卻像緊箍咒一樣,讓他腦海中嗡嗡作痛,無法停歇。
他立馬意識到,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在這裏幹想辦法一會,喬妙果就會多受痛苦一會。
而要不是他那天讓她攙和了營救行動,不是他衝動地要把她強行地留在外麵,她可能也不會遭遇這些……她的痛苦,與他脫不了關係。
當然,罪魁禍首依然是那個元鶴占。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那樣對那她?!
想著想著,海成淵便覺得怒火不可遏止,調轉車頭,他向元氏莊園重新開去。
什麼沉穩、什麼理智、今晚都不要了!他要去找他要人!
於是,他再次同時和元鶴占問出同樣的問題:“喬妙果呢!”
“你還問,今晚她從地窖裏逃走,是不是你安排的?!”元鶴占咬牙道。
他還是難以置信,喬妙果能以一人之力,能夠弄倒啞巴看守者,還有,她那管藥是怎麼回事?聯想到在莊園外麵也看到過海成淵,現在看到他,他很難不把這兩件事聯係在一起。
“你竟然承認了?你真的把妙果關在了地窖中!元鶴占,你怎麼可以私押他人,你怎麼可以私押她?!”
原本作好心理準備,無論元鶴占怎麼狡辯或者蠻狠,他都要去地窖裏,哪怕出動警方來搜人,都要去到地窖裏搜出喬妙果來。
但是沒想到,聽到元鶴占憤怒之中既然說漏了。
一旦坐實喬妙果真的被他關在地窖裏這件事,海成淵就揪心不已,也更加憤怒不已。
“嗬嗬,海成淵,你和她暗度陳倉的時候,親她芳澤的時候,鼓弄她欺騙我的時候,欲行苟且的時候,你怎麼不問問後果,現在倒來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