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動作太大,應淮的動作便引起了趙寅的注意。
趙寅看著他,“應太醫這是做什麼呢?”
應淮一邊四處找著,一邊繼續說道:“皇上,可嗅到什麼氣味了?”
這麼說著,不隻是趙寅,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吸了吸鼻子,卻也沒有人聞出個所以然來。
大家都奇怪地看著靠著嗅覺四處尋找的應淮,便見他停在了麗妃褪下來的宮服前。
應淮回頭先行了一禮,這才伸手在那堆還帶著血汙的宮服裏翻找起來。沒過一會兒,那宮服中間便落下了一個香袋。
應淮將它放在鼻子前仔細聞了聞,這才起身說道:“皇上,這香袋裏,怕是混了麝香了。”
麝香,這個趙寅倒是不陌生了。
因為當年喬慕語便有因為麝香而落胎的經曆,那個時候,是汪逸聞出的麝香味,這才得知了緣由。
麗妃一看到那個香袋,方才止下了哭泣,一瞬間又紅了眸子,繼而轉頭憤恨地盯著邵沛柔
邵沛柔尚且不知她為何盯著她,便聽見她說:“皇上!這香袋……這香袋是上月貴妃娘娘差人送來的!”
邵沛柔一聽,當即便不淡定了,跪在地上大聲喊道:“我沒有!皇上!是薛麗她誣陷我的!皇上!臣妾從沒有讓人往她哪兒送過香袋啊!沒有……”
趙寅此時眉頭緊鎖,從應淮手裏接過那個香袋,看了看,才說道:“這後宮那麼多地方,紫光緞,朕隻賞了你玉芙宮。”
趙寅一句話,就像是給邵沛柔判了刑似的。
沒錯,這後宮這麼多地方,唯獨玉芙宮裏,當年趙珝南下江南之時,因著趙晉的表現,趙寅賞賜了一匹紫光緞到玉芙宮裏。東西是獨一份的。
如此,邵沛柔就是有口也說不清了。
邵沛柔眼下也慌亂了,跪在趙寅麵前一個勁兒地搖頭,說著“沒有”。
最終,也隻聽到趙寅說道:“將德貴妃打入冷宮,待事情查明之後再行處置。另,沒有朕的命令,德貴妃不得踏出冷宮一步,任何人不得探視。”
“皇上!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臣妾真的沒有!”邵沛柔撲過去抱住了趙寅的腿,最終被禦林軍毫不留情地拖走了。
趙寅終是累著了,沒一會兒便咳得停不下來。
明知道趙寅眼下身子不適,可是應淮也沒有辦法緘口不言,隻能皺著眉說道:“啟稟皇上,麗妃娘娘這落胎……臣以為,李太醫也得解釋解釋。”
趙寅一邊止不住咳嗽,一邊問他:“你……咳咳……什麼意思……咳……”
應淮便說道:“微臣給麗妃娘娘處置之時,發現麗妃娘娘身上幾處有活血作用的穴位,都留了針眼,想來,是李太醫紮的吧?”
李石一下子就慌了神,君臣之禮也忘了,“是我又如何!那也是因為麗妃娘娘體內氣血堵塞我才下的針!”
應淮冷眼看著他,“小產之人氣血堵塞是自然,隻待胎兒娩出便可自然痊愈。小產之時,李太醫還如此行針,若是娘娘血崩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