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清冷笑了一聲:“費什麼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不不不,”孜亞急忙擺手否認,“在下最討厭這種要殺要剮的手段,太血腥,不適合在下這樣的讀書人。”
嗬,要是沒有和孜亞交過手,光看他的樣子,莫之清還真是要信了他的鬼話了。
孜亞此人深藏不露,一身武功深不可測,雖然莫之清此次被俘也不是沒有錢盛那一箭的原因,可是真正要說起來,和孜亞交過手之後,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能贏。
就這樣一個人,麵上卻是裝作不會武功的樣子,就足以讓人提起十二分的戒心。
孜亞笑了笑,“在下也知道此番大昱戍邊的三員大將,都是一家人,既然如此,在下怎麼忍心拆散你們和和美美的一家呢?所以莫將軍也別擔心,委屈你在這獄中待上幾天,很快,你的好妹妹就會來帶你走的。”
莫之清眼神淩厲地盯著他,冷聲道:“別耍什麼花樣,有種的你衝我來!”
相比於莫之清的憤怒,孜亞就顯得很是淡然了。
他無所謂似的聳肩笑了笑,“剩下的話想來還是讓我的好侄兒來和莫將軍說更合適些,在下就先行離開了。”
說罷,孜亞就拍了拍錢盛的肩膀,讓他留下,自己先走了。
這隆冬時節,大牢裏顯得更加寒冷了一些。
牢房中其他人都走光了,隻剩下了莫之清和錢盛。
兩人沉默了許久,一個是不想說話,一個是不敢說話。
良久之後,莫之清才開口說道:“當年就不該由著初兒將你留下,那個時候就該讓你滾出飛羽營。”
莫之清聲調平淡,卻也不難聽出他語氣裏的失望和悔恨。
錢盛低下頭,說了一句:“對不起。”
莫之清顯然絲毫不在乎他的道歉,隻是問了一句:“為什麼。方才孜亞說你是他的侄子?”
錢盛眼底有些痛苦和掙紮:“我……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難怪孜亞不殺他。
莫之清冷笑了一聲:“若是沒別的事的話,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錢盛看了看莫之清眼下還紮著箭的肩膀,他的臉色很不好,受傷的地方眼下也看不出來到底如何了,可是錢盛也不敢上前去幫他查看,隻好留下稍後讓大夫過來給他看看,就轉身走了。
錢盛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了莫之清的聲音:“你如何對我,我無所謂。但是我勸你好好想想,初兒這些年是怎麼對你的。如果你敢傷了她,我保證你會死得很難看。”
錢盛腳步一頓,半晌才又抬步往前走了。
莫之清皺了皺眉頭,這個孜亞,顯然背地裏還在謀劃些什麼,希望初兒無事才好。
另一邊,等錢盛出了大牢,走到孜亞營帳外麵的時候,已經隱隱聽見了女子哭泣的聲音。
他眉心一緊,急忙挑起厚重的帳簾走進了營帳裏。
營帳裏,一名女子正失神地躺在一邊的地上嗚咽著,明明這冬天寒冷得很,女子卻是滿頭大汗,一雙眼睛也失去了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