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尚丘甚至一時間無言以對。尚丘甚至覺得很是神奇,明明是大楚國事,這大昱賢親王怎麼能說得這麼……毫不氣虛?

但是仔細想想,尚丘居然覺得趙默的話也沒有毛病。因為眼下大楚的情況確實和趙默說的一樣,一邊是外耗,一邊是內虛,根本自顧不暇。

自從二殿下回國以來,奪位之爭便一刻不曾停歇。總有那麼一個契機,會讓這場爭奪落下帷幕,而眼下的情況來看,那個契機,顯然就是趙默。

尚丘的理智告訴他,趙默這麼做並沒有什麼問題,可是道義上,他又實在覺得心虛。

趙默一邊擺弄著失去意識的南宮禦,一邊說道:“尚公公,你也不必覺得南宮禦承受弑父之名無辜,畢竟,楚皇變成現在這樣,南宮禦功不可沒。若是不信,尚公公可以到禦膳房,查查那個叫阮歡的宮女。”

尚丘聽了,心下自然又是一驚。顯然,趙默是早就把這大楚國內之事都摸得清清楚楚的了。

這樣一個人,耍得心計,武功高強,膽敢隻身闖入大楚皇宮,膽量可見一斑。這樣的人,實在不宜與之為敵。

趙默這邊剛剛準備好,門外便傳了些動靜來。

尚丘也是楚皇身邊的老人了,眼力見兒自然不差。趙默這番舉動,加上外麵的動靜,尚丘自然明白過來了趙默的用意。

趙默抬了抬眉眼,在南宮禦的人中處點了迷魂散的解藥,便閃身隱匿了身影。

尚丘終還是走到了潛龍殿外,看著門外一大幫朝中大臣,還有為首的南宮若水和楚河,尚丘行禮道:“眼下天色已晚,不知益王殿下及各位大人前來所為何事?”

南宮禦水皺著眉,一臉嚴肅地說道:“諸位大人同本王,有要緊事請父皇定奪,還請尚公公通報一聲。”

尚丘有些為難,“這……景王殿下眼下正在殿內探望陛下呢。”

這倒是合了南宮若水的意,“如此正好,此時也與皇兄有關,倒是湊巧了。既然如此,本王便直接進去了。”

一群人來勢洶洶,尚丘既擋不住,也沒有心思擋,自然隨著南宮若水進了潛龍殿內。

而此時殿內的場景,便是南宮禦手中握著玉瓶坐在龍榻前,而楚皇了無生氣地躺在床上。

如此一來,人證物證一應俱全,南宮禦自然是逃也逃不掉了。

而南宮禦才剛剛醒過來,就被羽林衛押去了天牢。

南宮若水雖然一早就聽趙默說了,楚皇會在這四天內逝世。南宮若水也不知道自己眼下是個什麼心情,但還是僥幸地走到楚皇龍榻前替他檢查了一番。

而結果,顯然楚皇已經甍了。

是夜,楚皇駕崩的消息便從楚皇宮傳了出去。

按照國禮製,新皇繼位本不急於一時,可眼下特殊時期,耽誤不得。是而當天夜裏,尚丘便取出了楚皇留下的遺詔,宣布由大楚益王南宮若水繼位。

這天晚上,在楚河和百官的諫言之下,南宮禦因謀逆叛亂、以下犯上之罪,處以滿門抄斬、株連九族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