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在楚河和百官的諫言之下,南宮禦因謀逆叛亂、以下犯上之罪,處以滿門抄斬、株連九族之刑。
等一切塵埃落定,南宮若水回到益王府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變化隻在一夜之間,眼下,這裏雖然還是大楚益王府,可這府裏住著的人,卻是大楚最尊貴的皇。
南宮若水回來的時候,趙默已經在府裏等著他了。
趙默並不關心他是不是剛剛沒了父親,或是剛剛親手判了自己的哥哥滿門抄斬,他隻關心一件事,“羅刹的解藥,如何了。”
南宮若水有些脫力地在一旁坐下,揉了揉自己疲憊的眉心:“趙默,我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趙默隻說:“尚丘已經在查了,到時你可以自己問他。羅刹的解藥,如何了。”
南宮若水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瓶來,趙默接過,語氣依舊不好:“南宮若水,若是這解藥出了什麼問題,到時,我會要你整個大楚陪葬,記好了。”
南宮若水眼下很疲憊,也沒心思和他鬥嘴,“你覺得我會害她嗎?”
“不會最好。”
說罷,趙默便消失在了蒙蒙亮的天色裏。
南宮若水癱在圍椅裏,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然。他看著自己的雙手,明明自己當初那般厭惡皇位爭奪,可到頭來自己身陷其中不說,還沾染了一手鮮血。
這種感覺,真的不怎麼樣。
南宮若水這時候才終於有些了解了當年祖父的心境。
趙默已經離開大楚了,可是大楚卻依舊不得安寧。
第二天上午,南宮若水才剛剛閉上眼睛眯了一會兒,楚河就著急地帶了消息來,說是南宮禦從天牢逃了。而且楚河到天牢看了之後,那些已經涼透了的獄卒,都是中了羅刹而亡的。
原本從趙默口中聽到羅刹的時候,南宮若水便有了疑惑,這羅刹到底是從哪兒來的,而眼下再次聽到羅刹二字,南宮若水才依稀覺得有跡可循。
不用說,南宮禦既然逃了,就是對這個皇位仍舊有肖想。
可是他再肖想又有什麼用呢?眼下他不管做什麼,都是謀逆之罪。
果不其然,兩天之後,南宮禦帶著一支隊伍殺進了益王府裏,好在南宮若水和楚河早有防備,才沒有讓南宮禦得逞。
南宮禦最後一刻想逃,一個箭步上前給南宮若水塞了顆藥丸。
南宮禦原本胸有成竹地等著南宮若水毒發,可是等到最後,什麼也沒等來,倒是等到南宮若水問他:“羅刹,你從哪兒弄來的。”
語氣中沒有絲毫懷疑,顯然是認準了南宮禦手裏有羅刹。
南宮禦也是微微一愣,倒是沒想到南宮若水連羅刹都知道,“果然,當年老頭子什麼都告訴你了,看樣子老頭子還真是寵你啊。我反而不明白了,你到底有什麼好,讓老頭子就是認準了你。”
南宮禦口中的老頭子,自然指的是先楚皇,南宮宴。
南宮若水眸色一冷,“南宮禦,你放尊重點兒!還有,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如今,不過是一介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