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她叫的是阿奕?”
聞以川的聲音本就低沉,尤其帶著怒氣的時候,更是讓人風聲鶴唳。
“聽錯。”
聞以情雖然心虛卻依舊嘴硬,她從別人那裏打聽到了禾歲的初戀就是時奕。
盡管那個人已經死了,利用一個死人,聞以情卻沒有半點歉疚。
“我知道了。”
聞以川言語間冷意森森,不管時奕是死而複生還是有人裝神弄鬼,這次他要時奕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並沒有立即去找禾歲,而是帶了他在手底下養著的那些退伍兵們浩浩蕩蕩的去了郊外的墓地。
聽到聞以川剛才對電話另一端說什麼墳墓死人的話,聞以情心裏一慌,趕緊向自己圈子裏的小姐妹們詢問有沒有時家的聯係方式。
也許是真的湊巧,她有一個閨蜜和時越熱戀中,聞以情把電話打過去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正在一起。
“你找我?”
時越有點好奇,他怎麼不記得自己和著聞家的小公主有什麼交集,非得讓她在大晚上的滿世界打電話找自己。
“快去墓園,我哥要挖墳了!”
聞以情幾乎是吼的了,如果他真的做出了那樣的事,世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把聞家演了。
“挖墳關我什麼事。”
時越混不在意,他甚至想掛了電話,聞以情這話實在是莫名其妙。
“他要挖時奕的墓,你要是再不去,等下連你哥的骨頭都看不見。”
“什麼?!”
聽到聞以川去的目的是時奕,時越激動地從床上掉了下去,躺在他身邊的女子一臉詫異,想伸出手把他拉起來,卻見他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套著衣服。
“寶貝,我有急事下次再找你。”
時越在女人臉上親了一下,哆嗦著手扣上紐扣趕緊跑開。
他一邊駛向郊外的方向,一邊趕緊給家裏打電話,這樣的大事,他一個人可承擔不起。
等到時越匆忙趕到的時候,離得還很遠他就看到了時奕目的方向的燈火通明。
原本該是悄無人煙的目的突然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有些詭異,卻也多了些人氣。
“你們幹什麼!”
時越憤怒的叫著,他衝過去推開了正拎著錘子敲打墓地的男人,臉色漲得通紅。
“開棺驗屍。”
聞以川冷笑,他讓人拉開衣衫不整的時越,示意他們繼續。
“聞以川,你動一下我哥的墳墓試試!”
時越拚命掙紮著,可那裏抵得過那訓練有素的退役軍人們,他被壓在地上,臉頰貼著冰冷的水泥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脆弱的墓碑在重錘下轟然倒塌。
“混蛋!”
“太吵了,讓他閉嘴。”
聞以川皺了眉頭,他眼睛盯著眾人將墓碑敲碎,在地下探尋骨灰翁。
時家的人來得很快,在骨灰翁要被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傳來了車子急促鳴笛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中年女人的尖叫。
“天殺的,誰敢碰我兒子!”
車子還未停穩,謝言淑就衝了出來,被跌了一個踉蹌卻依舊不管不顧的往前衝。
在看到那滿地的狼藉時,謝言淑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她撲到聞以川麵前,伸手拉扯著她的衣服。
“我的奕兒到底怎麼得罪你了,就連死了你也不讓他安生!”
謝言淑幾乎要把一口牙齒咬碎,她本來就無法從中年喪子的悲痛中釋懷,這次聞以川的行徑無異於要了她半條命。
“聞先生,這件事我希望你能給時家一個交代。”
時庸裁拉住了發瘋的謝言淑,阿奕已經去世那麼久了,聞以川總不會無言無辜的這時候與他翻舊賬。
“我隻是想確定時奕到底死沒死。”
盡管衣服被謝言淑扯的淩亂,但那卻半點沒能影響聞以川的渾身的氣度,他隻靜靜的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更別提站在他身後那些眼神皆是像鷹一般犀利的軍人們。
“那天我親眼看到他的屍體被送進焚化爐。”
時庸裁的臉上帶著悲痛,他原本最驕傲的兒子,卻被個女人毀了一生。
如果不是他執意要與那個叫禾歲的殉情,現在偌大的重擔又怎麼會全壓在他那不爭氣的小兒子身上。
“有人說時奕帶走了我的太太。”
聞以川並沒有說出是聞以情說的那話,他看著程忠把骨灰翁敲開,裏麵露出灰白的塵燼。
並不全是灰樣的東西,裏麵還有未被燒化的骨頭,在月光下越發泛著冷意。
“我的兒!”
看到骨灰翁還是被打開了,謝言淑哀嚎一聲,掙開丈夫的手踉蹌著衝了過去,一把把那抱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