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宄樂從晨夢中蘇醒之時,手機正奏響著它浪漫的歌曲,她一個翻身伸手夠到了它,眼睛一睜,手指一劃,眼睛一閉,接著便又睡了下去。
然而似乎是不死心一般,手機正要跟自己的主人鬥爭到底,它一直響個不停。
宄樂實在是被弄煩了,她一個鯉魚打挺坐起披散著頭發接起了電話:“喂?不是重要的事我就拆了你。”
“老大......”電話那邊是她聽過的聲音。
她回憶了一下,想起來這是那個波浪卷。
“波浪卷,怎麼了?有事嗎?”宄樂邊問邊穿衣服,她走到鏡子前,半闔著眼看了看自己的形象,順便薅了薅自己的頭發。
昨天那帥氣的髒辮像是被誰用掃把使勁兒來回搗拾了一樣,現在就隻有一個字能形容,那就是“浪”,它已經不聽任何人指揮四處開花了。
“所以我們......就是這樣......喂?喂?老大,你在聽嗎?”波浪卷似乎講了一些比較重要的事,但是由於宄樂隻顧著去頭痛這像鳥巢一樣的發型了,所以關鍵的部分是一點都沒聽到。
到最後宄樂是實在對頭發不能便自我放棄了,她在那之後才將電話貼到耳邊,說了句令人特別無語的話:“你再說一遍,簡潔點,我聾。”
波浪卷哪敢有所抱怨,他隻得道:“我們都已經被保釋出來了,昨天惹事的家夥已經收拾完了,現在等著您回來興師問罪呢!”
宄樂將手機換了個方向接聽,問道:“興誰的師?問誰的罪?”
“老大您這到局子裏走了一趟怎麼像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一樣?”
這話說得確實是沒錯啊......要怪就怪命運神真是一點神之間的交情都不講,都不知道讓她過得稍微好點。
“我剛醒,腦子不好使。”宄樂隨便找了個理由,她想著要是這個波浪卷還是追著問的話,那就直接一波恐嚇帶走。
這次波浪卷倒是識相了,他隻說:“就新來的那個,昨天您不是還拍他的背了嗎?”
宄樂想起來了昨天那個小青年,她考慮了一會兒,或許正如她想的那樣,是那個人惹的禍,還害得他們來看守所走了一趟。
宄樂隻猶豫了一下,就說:“放了吧。”
“啊?”
宄樂斷然地說:“我說,放了。”
“老大?!”
“怎麼?這次換你聾了?”
宄樂覺得,以前自己肯定是心狠手辣,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隻要惹到了她,就絕對不會好過,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麼怕她。但是既然現在是她來當這個老大,那麼她就不會去因為什麼小事而去將一個人的人生給毀掉,畢竟作為神,對凡人是很有忍耐力的。
人類的生命短暫的像一束花,花開華麗,花落塵埃。故而神總是很同情這些壽命不長的人類,因為他們經曆了磨難,享受了喜悅,卻還是沒辦法對著已有的必死宿命作出任何改變。他們總被死困著,出不來,但是神覺得神奇的是,他們並不為此整日愁苦著,而是像看待生一樣去看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