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驟然寂靜。
胡天宇這話語殺氣深深,神色鄭重,看樣子不似作偽,一時間眾人麵麵相覷,竟有些不知所措。
身穿黑色鎧甲的精瘦漢子馬隊長當先反應過來,屏住呼吸,隨即從鎧甲內的衣衫上扯下一塊布,用清水淋濕,蒙在臉上。
而其餘鐵甲衛之前可見識過胡天宇本事的,再加上見隊長也如此幹了,更不敢遲疑,依樣畫起了葫蘆。
一些年輕弟子性格頗為謹慎膽小者,見這些資曆深的鐵甲衛相信胡天宇的話,不敢怠慢,用濕布蒙住了臉。
其餘的人見隊伍中有人這麼幹,心中打不定主意。若此事是別人說出來的,他們或許會照辦,但是這是胡天宇的“命令”,他們說什麼也不會聽的,當即巧手旁觀,還用不屑的眼神看著那些蒙臉的人。
到了最後,有不到一百者蒙住了臉,其餘人說什麼也不肯聽胡天宇的話,胡分海自然也不肯聽,當即下令繼續前進。
胡天宇心中憤怒,但見也有一百人左右照做了,總比全軍覆滅的好。
穿過這片樹林,周圍景色豁然開朗——
殺!
殺!
前方一名名麵目凶殘的山賊一字排開,嚴陣以待,顯然是等候了多時,打算與胡家的人正麵一戰了。
而他們的身後,正是他們安營紮寨的地方。
這一聲聲喊殺聲如滾雷般席卷而來,胡家眾人突覺手腳有些發軟,不知是膽寒這浩大的聲勢,還是什麼原因。
身體突然湧上一股乏力感,眾人盡皆大驚失色,而那些蒙了麵的人卻相安無事。
胡分海也察覺到這異狀,臉色煞白,衝身後下令道:“用濕布蒙住臉。”聲色俱厲,若這次剿匪己方出現大傷亡,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胡天宇暗罵一聲白癡,他見對麵的山賊並沒有蒙住臉,築建追風嗅一聞,隻見那股令人乏力的香氣已消失無蹤,當即運用靈力喝道:“這裏已經沒有香氣,不要幹這些蠢事……”話還沒說完,便隻聽得對麵傳來轟隆隆的聲響。
前方,三百山賊如潮水般向著他們湧來,一個個麵色興奮,高舉大刀,衝殺過來。
眾人聽得聲響,哪裏還來得及幹這些,紛紛繃緊了身子。不少人雖然覺得身體乏力,但是並非無再戰之力,隻是實力已經下降了不少。
這也幸虧是胡天宇之前的提醒,這些人雖然礙於顏麵沒有蒙住臉,但心中總覺得惴惴不安,所以不時屏住呼吸,以至於沒有吸入太多的香味,否則到了現在他們必將倒在地上,任人宰割了。
胡分海臉色慘白,當即大喝:“鐵甲衛看準獨眼,別讓他們對我們的人出手,身體無礙者擋在前麵,掩護實力下降者。”話聲剛落,雙方已交戰在一起。
胡家小輩蒙住臉的那一百人,實力上要遠勝血寨的山賊,但是在戰意與殺伐果斷上卻要遜色許多。而那一百實力下降者現在的的實力,不過與這些山賊持平,若兩者生死廝殺,胡家小輩必將落入下風。
不過,那些山賊始終是野路子,大多數悟性低下,修習的戰法是低等戰法,如此一來,雙方的實力,則不相上下。
“哈哈,胡家的小兔崽子,你們爹媽沒來嗎?”獨眼大笑著衝入胡家小輩的人群,一雙肉掌直接將幾名少年打得骨斷筋折。
馬隊長見狀神色凝重,帶領著鐵甲衛圍了上去,再加上那些少年畏懼這強盜頭子,刻意避開,當即空出一塊空地。
獨眼被拖進了二十名精銳的鐵甲衛的圍殺之中,讓他一時挪不開手腳。
其餘少年見狀,忙鬆了口氣,衝上去對付那些意圖摻和鐵甲衛戰鬥的山賊。
“吼……”
胡天宇手裏握著一塊二品靈石,施展三十三路萬虎咆哮,打得兩名手持長矛的山賊倒飛出去,一躍而上,與幾名山賊交戰在一起。
憑借他現在的實力,隻需一拳便可打倒一名山賊,不過這麼多人蜂擁而上,且不是任由他宰割的雜草,一時間也奈何不了幾人的圍攻,還時不時受到點刀傷。
胡家的小輩,一些較為出色者,隻須一式戰法,若能擊中山賊要害,倒能將其擊斃。而一些實力下降的少年,由於體虛心弱,心中頗為怯懦,築建戰法時時出錯,身上不時中了刀傷。不過由於修為較高,身體素質自不是這些低階山賊可比,刀過傷淺,且有一名名蒙麵的少年不時相助。
這交戰之下,倒沒有出現死亡,而重傷則有之。
正在這時,一行十名手持清一色短刀的紅衣山賊猛然突進,那些形成人牆的少年立時被撞得翻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