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色的線,從藏刀的天靈蓋開始,一直亮到他身下的地麵。那防禦力強橫的護身戰法,居然被破開兩半,然後便見到藏刀身上中軸線上,一道血紅綻放,耳畔聽到一個聲音道:“好,給你,這夠了吧!”然後他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噗通!噗通!
藏刀的兩邊身子向著兩旁落去,落地的聲音相當清脆,但卻有如一柄重錘狠狠地擊打在眾人心中,咚的一響,震得他們心神震蕩,大腦短暫地混亂。就在一個倒抽涼氣的聲響起,他們才回醒過來,隻覺渾身發冷,頭皮猛地發炸。
“胡……胡天宇,你……你不是死了嗎?怎麼可能,你怎會變得這麼強,你是怎麼破開藏刀的護身戰法的!”
王原幾乎顫不成聲。他內心的恐懼迅速地蔓延著,他努力控製身子不要發抖,但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心理素質。這是大喜之後的大悲,就在胡天宇出現時藏刀死的刹那,他已明白大勢將去。
“下一個是你了,王原。”胡天宇扶著癱軟下來的胡烈,目光森然地注視著王原。
這冰冷刺骨的聲音,終於喚回了眾人的魂。胡家眾人大吼出聲,對著最近的敵人一頓猛攻,眼中流著熱淚。由大悲至大喜,就宛如從地獄回到了天堂,這種感覺太刺激了,讓得他們無論身心都一陣振奮,攻出去的招式更增幾分威勢。
而血寨與王家的人都隻覺得那種恐懼還在心中顫抖,剛一照麵,己方的最強一名高手便已死去,這打擊是巨大的,讓得他們幾乎一蹶不振。任憑擁有人數上的優勢,現在麵對胡家發狠的眾人,他們心中都隻想著逃,已喪失了戰鬥意誌。
王原猛地一激靈,突然轉身,頭也不會向前逃逸。
胡烈看見胡天宇的臉龐,當下激動的掉下眼淚,剛想說什麼,隻覺話語梗在喉嚨之中,隨即他身上滕起一陣黑煙,那魂花完全綻放,即便暈死過去。而另一邊的胡震同樣如此,都是身上升騰起黑煙,隨即昏死過去。
胡天宇本想去追王原,但見王原昏了過去,立即大驚,連忙將胡烈平放在地麵,對著杜康顫聲道:“食……食魂花我已取到。”說著將食魂花遞給杜康。
杜康接過食魂花,眉頭一皺,隨即淡淡的道:“還有救!”
胡天宇聞言,雙目精光爆射,鬆了口氣,說道:“他們交給你,我去收拾王原。”說著沒半分耽擱,向著王原的方向追了過去。
王原神色有點驚慌失措,慌不擇路地朝著城門方向飛奔而去。正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背後風聲呼呼,回頭一看,見到緊追不舍的胡天宇之時,登時驚得魂飛天外,腳下不穩,向前一個踉蹌。隨即他便穩住身形,沒敢有半分保留,全力發足狂奔。
胡天宇微微皺眉,然後取出一塊靈石,握在手中,一邊全力追趕,一邊吸收靈力。由於經脈粗大的原因,他吸收靈力的速度極其迅速,完全可以抵消消耗的靈力,供可應求。
起先王原憑借著修為,能將兩人的距離漸漸拉大,他本以為過不多時便可將胡天宇遠遠的甩在後麵,但聽背後風聲始終縈繞耳畔,大驚之下回頭一看,便見胡天宇依舊緊追不舍,觀其神態,不僅不顯疲態,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神色變得越發的精神奕奕。
胡天宇憂心胡家此時的戰局,擔心自己追出太遠難以趕回,如若胡家有什麼閃失,他難辭其咎。他本想暫時放過王原一馬,就此轉頭,但隨即目光一掃,見到屋頂飛簷一角,心中忽然一動,搶向前去,一腳將那屋角踢的斷裂,手往前伸抓住斷裂的屋角,目光轉向王原。
颼——
王原身子正躍向半空,突聽背後狂風颯然,緊接著便是砰的一響,身子似被什麼物體撞到一般不受控製,原本飛躍而起的動作猛地向下方摔去。王原臉色大變,心中暗叫不好,但是人在半空,無從借力隻能直挺挺地將地麵摔出一個大坑。緊接著,他便見到胡天宇已經靠近,而胡天宇的手臂上黑色的線痕快速褪去。
那黑色線痕,正是千鈞墜戰法。
而此時的千鈞墜在牢籠之時,便已被胡天宇修煉到極致的境地,不再是八百斤的力道,而是九千斤。達到極致後,這才真正的體現出這門戰法的強大之處。雖然這戰法是令人身體變重而非直接增強力量,但是胡天宇擁有萬斤力道,可輕鬆自如地揮動自身手臂,能令那重力轉化為自己力量的一部分。
所以,方才那塊石頭盡管沒能破除王原的護身戰法,但接近兩萬斤的力度,也非他能抵抗得住。
胡天宇落到王原身前,截斷他的退路,眼中燃燒濃濃火焰。若非自己回來得及時,現在的胡家也不知道究竟會淪落到何等天地。他知道,就算是他們將家族所有東西都交出去,憑借王原的性子,定會斬草除根,一個不留地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