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統自從接令之後,便率領十名本命境的高手南下。他們腳程很快,是以過不了幾天便趕到三月城。這件事關乎三公子之死,王都統不敢怠慢,當即趕到胡家。
一行十一人沒有刻意收斂氣息,強大的氣勢如一陣疾風卷至胡家上空。感受到這股恐怖氣息,府內家畜紛紛被嚇死,一些沒有靈力的下人登覺似乎天壓了下來,軟倒在地。而一些修為不低之人,也感到一陣胸悶氣短。
“胡天宇可在,讓他出來領罪!”聲音浩浩蕩蕩的傳了開去,如天雷滾滾,整座城池的人都聽到這聲音,而胡府中的人距離較近,更為聽得清晰。
作為現今胡家修為最強的胡震感到那股壓迫,心神震蕩最大,這聲音卻是被掩蓋過去,聽不大清楚。但有強敵降臨,他先是麵色大變,而後急忙朝著那股氣息而去,但由於壓力太強,難以接近,隻能遠遠地駭然遠眺,高聲恭謹的道:“敢問是那位大人光臨寒舍?”麵對如此數量如此強敵,心緒難以寧和。他們如此威勢降臨,顯然不好相與。
念及此,胡震更是惴惴不安。
王都統身著黃金鎧甲,昂首挺腰,威風凜凜。在他背後,十名軍衛一字排開,他們麵無表情,但沉著的臉卻更讓人不安。
王都統喝道:“我們是通伯候府的人,胡天宇犯下滔天罪孽,我們奉命要將胡天宇此子緝拿,快快讓他出來領罪,何人膽敢包庇,當場處死!”目光凜然,隔空射入胡震心裏,讓他如墜冰窟,偏體俱寒。
這話一出,四方皆能聽聞,整座城都陷入死寂,腦子一時難以轉彎。
胡天宇犯了滔天罪孽,竟然讓通伯候的人過來輯那?
胡震一時懵住,胡天宇得罪了通伯候?這消息太過突然,讓他不知所措,隻道:“大……大人,是不是……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王都統道:“誤會?殺了候爺的三公子,那是誤會嗎?前些日子,你們這兒出現一道九彩仙光,那是我們三公子的九彩玄石,然而卻落到了胡天宇手中,必是他見寶生了歹心,殺人奪寶。快快將他交出來。”
胡震顫聲道:“昊……天宇前幾天便已離開家族,外出曆練。”
王都統知道在這等壓力下,胡震根本不敢說謊。但是候爺早有交代,要將胡府從世上抹去,因此他本以為胡天宇作為胡府重要一員,胡震必會略一遲疑,又或者會略一推托一句。而就是這點遲疑,足以讓他有藉口說胡家包庇之罪,當場滅族。
作為通伯候的人,在執行命令時,即使隻是無理地要殺一個不相幹的人,也要依法而行,安上莫須有的罪名,以此保住候爺的名聲,以免讓人抓住話柄。
盡管事情出乎意料,但是結果都是一樣。
隻聽王都統大聲喝道:“出外曆練?我看你們是想包庇罪犯。既然你們不肯交出胡天宇,那你胡家便與胡天宇以同罪當論,即刻處死。”這聲如天音,直接判了胡家死罪。
胡家等人,無不絕望。
在胡府一處,一株柳樹前,胡銳臉色冷得嚇人,在聽到王都統要下令處死胡家所有人之時,他突然吼道:“你幫我殺死這些人,我拜在你門下,尊你為師,隨你去世間修行。”在這生死一刻,他不確定在地底的那位老祖是否會出手,所以他最終於回複那個人了。
四周一片寂靜,無半個人影。但似乎要回應他的話一般,突然旁邊掠起一陣風。
王都統下令道:“將胡家上上下下全部殺光!”他話聲落,身後十人應喏,正要有所行動。
然而,便在同一時間,獨臂劍聖突然出現身後,手持一條柳枝,斬出一劍。隻見十顆頭顱飛起,十道血雨全部灑濺到王都統身上,讓他身體一冷。到了這時,他似乎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然而事情發生的太過突兀,似他這等高手,竟然連反應都變得如此緩慢。
不知是在思考,還是王都統被嚇呆了,竟然在幾個呼吸的時間裏動也不動。在靈士的戰鬥中,這樣的失誤是致命的。而這樣的失誤竟出現在訓練有素的王都統身上,更是不可思議。
似乎才回過神來……王都統有點僵硬地轉過身,而後有點發顫地結出幾個印決。哢啪哢啪幾聲,他身上的黃金鎧甲開始變厚,防禦變得無比強大。人如一尊巨人,金燦的陽光照耀下,顯得神威凜凜。盡管這樣的防禦近乎無敵,但他還是覺得毫無安全感,將一條兩丈長的雙頭巨蟒築建出來,攔在身前。
這巨蟒身體虛幻,長有兩頭,吐著蛇信。雖然這巨蟒外形上與真正的蠻獸相差無幾,但眸子中明顯少了幾分靈性,不知天高地厚的向劍聖露出猙獰凶惡之色。
十人倒下,那四周的強大氣息驟然轟散。
眾人上一刻還聽到王都統下令殺人,但下一刻便感覺身體一鬆,那股壓力忽然散去。他們覺得自己死了,這是解脫的感覺。畢竟誰也沒死過,俱體什麼感覺卻是從沒感受過,但這時一切就是那麼不真實,竟然沒痛苦!
死亡竟然沒有痛苦?
沒人會覺得自己能在那等人物手中逃出生天,於是乎,潛意識裏的第一感覺便是死了。但沒有痛苦卻讓人覺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