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快過來!”燕純夕逗弄著紫貂兒,把手中拿來的食盒裏的東西分到了美美的麵前,美美毫不客氣地蹲在前麵,兩手不空地吃起來。
“有我的一份嗎?”
燕純夕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問話,熟悉的清香伴隨著話音,她回過頭來一看,那人輕緩優雅地走過來,仿佛是回家的遊子,一身白衣錦袍,嘴角噙著一抹陽光。過了數日,又一次見到這個救命的恩人,燕純夕兩眼笑彎了,說道:“陋室之下,哪有莊主看得起的美食,要吃便拿去,小夕作主了!”
“叫我莫行。”炎莫行湊上前,兩眼意未深長地看著燕純夕。不知怎的,他不想眼前這個單純美好的女孩子跟其他人一樣,把他看得高高在上。而且,不管什麼時候,隱藏自己的身份確是必要的。燕純夕一愣,似明白過來,這裏是王府大院,可不是她的地盤。
“好。”剛一答應,燕純夕覺得炎莫行似乎鬆了一口氣,好笑地又說道:“公子此來有事嗎?”炎莫行又看了她一眼,把手一攬,燕純夕隻覺得身體飛在了半空中,再抬頭時,兩人已在屋前的一棵大樹上了。
炎莫行靠著身後的大樹,微微一笑,從懷裏拿出一個翡翠玉牌,用手指按在上麵一會兒,然後遞給燕純夕。燕純夕不知所然地拿起來,見翡翠玉牌上用內力刻了三個字‘百花令’,訝異地問道,“這是什麼?”三天前,她從炎莫行那裏得來一塊純白色的玉牌,上麵隻有一個炎字,而這塊玉牌竟然刻出了三個字,不知道有什麼用處。
炎莫行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有一個舊友,”他在考慮是否全盤托出,可細想了一下,燕純夕沒有一點江湖經驗,說不定哪一天被人擄了去,身上的秘密難免泄露了,還是不告訴她更多事情為好。“他叫莫矜。他是天福錢莊的老板,前些日子拜托我幫他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因為四大國的商業渠道需要一個掌管百花令的使者,集資眾多商家的錢財於錢莊,用來對抗魔教的教徒,還有各國混亂的局麵。我便向他推薦了你,不知小夕可願意擔負此任?”
燕純夕驚訝地看著炎莫行,直搖頭道:“莫行的信任令小夕感激不盡,可這是天大的事情。小夕隻是一名花奴,身不由已,而且花賽一事已了結,無人聽說過我這個人,我也沒有當上大花匠的職位,怎麼能擔當百花令使者?”
“有百花令玉牌和我的白玉信物,誰會不信?”炎莫行雅然一笑,又道:“我會讓莫矜在錢莊等你,你過兩天請個假,去那裏找他吧!”說完,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帶著燕純夕飛下了大樹。他的人,自然是他說了算。睥睨天下的氣勢一下子震住了一頭霧水的燕純夕。炎莫行的嘴角微勾,什麼時候這個麵包臘黃,又身世不明的小花奴成了他的人了,大概是他救她出來的時候,或者在他看著那朵金色的花紋印在一隻雪白的手臂的時候?心裏有幾分好笑,看著燕純夕不明白的樣子,又說道:“有一朵花,得讓它飛遍大江南北,為天下的蒼生謀福利,小夕真的不願意作這件事嗎?我會好好安排你的任務的......”
燕純夕和美美同時抬起頭,努力的看向炎莫行。這是她看不透的一個男人,也是她心懷感激的一個人。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緒,燕純夕咬了咬牙,說道:“好,我答應!隻是,我這一年不能外出,必須呆在王府裏,明年的花賽奪魁,是我答應了李盈盈的事。”
炎莫行一驚,他事先不知道她竟要困在這裏一年的時間,那百花令的事情等一年後才能真正施行下去怎麼行?不說各地的商家能否等得到那個時候,就是魔教的教徒已是蠢蠢欲動,禍亂四方。
“不如,我讓莫矜把你贖出來,你仍然可以幫李盈盈奪魁,並不會失信於人!”燕純夕喜出望外,她第一次發現這個高深莫測的男人有一種執拗,他的情感是神聖而不可褻瀆的,同時,又是一個不願意強人所難的人,心裏的一些擔擾從眼神裏表現了出來。“那就多謝公子了。小夕一旦脫身,就能幫公子解憂!”
“好!明日莫矜會來找你。”炎莫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飛身而起,消失在眼前。燕純夕心裏說不出的感慨,低下頭瞧了一眼美美,美美衝她一笑,尖鼻子上像崁了一顆發亮的珠子。
“主人,這一下可好了。你可以在王府外種自己的花了。奪花魁,是小事!”
“小東西,你有這麼自信嗎?主人以後就靠你了!”燕純夕彎起了嘴角,身上仿佛挌下了一個重擔,等莫矜來接她出府,她就能開自己的小花店,作自己想作的事,隻要按時交貨給李盈盈,李盈盈並不能掌控她半分,也不能以那張契約為由抓她進衙門。想到這兒,燕純夕開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