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斯文男卻站了起來:“我要換桌。”
襯衫男猛地抬頭瞪著他:“贏了就想跑?”
斯文男苦笑道:“不是,我隻是換桌,你要是願意,和我一起換也行……”
襯衫男莫名其妙地道:“你瞎說什麼屁話?老子還要把輸的贏回來,不準換!”
斯文男低聲下氣地道:“我把贏你的還給你好了……”
“我草!”襯衫男更是怒不可遏,粗口頻爆,“可憐老子是吧?你TM敢再說一遍老子廢了你!”
斯文男嚇了一跳,無奈閉嘴坐下。
旁邊連芬芳有點莫名其妙,轉頭看陳鋒。
陳鋒不動聲色地低聲道:“沒事,繼續。”心裏卻是大生異感。
這斯文男看意思是想避開自己這邊,但這是為什麼?
難道他看透自己是故意專贏那襯衫男?
可是隻要是個正常人,就算看透了,那也該心裏高興才對,為什麼這麼想避開?
轉眼牌局再開,襯衫男的女伴換了籌碼過來,他更是打得意氣風發,逢地主必抓,逢炸必出,結果又是十多局過去,十萬籌碼已然隻剩兩三萬。
襯衫男已經瀕臨暴發邊緣,不過現在更多的卻是瞪向斯文男——他輸掉的籌碼中,至少三分之二是輸給了這家夥!
斯文男盡管一直在贏,卻贏得愁眉苦臉,幾次想離開,卻被襯衫男強行阻止。
旁邊陳鋒心裏暗笑。
交手的局數越多,他就越清楚這斯文男的意圖。打到後麵時,後者多次亂出牌,想把籌碼輸掉,顯然是不希望接著贏下去,變成襯衫男的仇恨目標。
但他越想輸,陳鋒就越是故意讓他贏。後者牌技相當不錯,但和陳鋒比起來仍遜了不下一個檔次,哪能輸得掉?
要換了是一般陌生人,陳鋒也不會這麼為難他,但後者拚命想低調的做法讓前者大感好奇,忍不住想看看他能忍到什麼程度。
連芬芳隻要能贏就行,照著陳鋒的指示打牌,絲毫沒發覺後者對斯文男耍的手段。
轉眼間,她麵前的籌碼已經從最初的五千加到了六萬左右,笑容燦爛,心情大好,還不時故意說話逗對麵的襯衫男。
不過斯文男麵前的籌碼更是驚人,最初是在一萬的樣子,到後來已經贏到了十來萬。表麵上看襯衫男和連芬芳都有輸給他不少,但後者的籌碼基本上是從襯衫男那邊贏來的,所以等於他全是從襯衫男那兒贏錢,後者不瞪他才叫怪了。
剩不到一萬籌碼時,襯衫男眼都紅了,猛地一把把所有賭注推了出去:“全押了!”
幾個人都是一愣。
旁邊荷官忍不住提醒道:“洪先生,這不是賭大小,也不是梭哈,你這……”
襯衫男怒道:“老子就是想一局定輸贏,不行?”
“這……”荷官看出他已經輸紅了眼,不敢直頂,看向其它人。
“行。”連芬芳爽快地道,“要輸還不簡單?一把送你離開!”
後麵陳鋒本想阻止,不過念頭一轉,沒開口。
斯文男更是不敢阻止,愁著眉頭道:“我……我沒問題……”
荷官秀眉微解,點頭道:“那就不計番數了。”
不一會兒發好了牌,襯衫男露出喜色。
他手裏的牌相當不錯,贏牌有望!
這局是連芬芳的地主,她卻看得大蹙細眉。
這一手爛牌!
陳鋒不動聲色地低聲道:“輸一局無所謂。”這牌又散又小,除非對方兩人放水或者腦子鏽了亂出,否則絕不可能贏牌。
連芬芳會意,知道他不會再提示自己,隨手出牌。
一分鍾後,襯衫男眉開眼笑地扔了最後一張牌:“贏了!”
兩方把籌碼數給他,荷官重新洗牌切牌,正要發牌時,襯衫男突然道:“全推有運道,老子還是全推!”
荷官看了看兩邊,見沒人反對,點頭道:“那就仍然不計番數了。”
這一局輪到了斯文男地主,兩分鍾後,連芬芳得意洋洋地把最後一張處於牌扔到了桌上:“贏了!”
斯文男苦笑道:“美女牌技過人,我輸了。”
襯衫男笑得嘴都合不上了,輸了這麼久,兩局就贏了快四分之一籌碼回來,果然全押自己運道擋都擋不住!
但連芬芳身後,陳鋒卻雙眉微皺,緊緊盯著斯文男。
剛才這局,他算好了牌麵,原本是想讓斯文男一局贏個精光,送襯衫男出局,哪知道下到最後,竟然不知不覺間走光了連芬芳手裏的牌!
巧合麼?
“再來!”襯衫男嚷道,“還是全押!”
斯文男仍是愁眉苦臉,一副不敢拒絕的模樣。
連芬芳也是賭得興起,欣然道:“行!”
很快重新發好了牌,這次輸到了連芬芳的地主,一手牌不好不壞,屬於牌技和運氣摻半的那種。
陳鋒低聲道:“這局輸。”
連芬芳愕然回頭看他:“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