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英婆的反應，我就知道那河麵上籠罩的霧氣不簡單。
不過戲台上的“諸葛亮”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河麵上的變化，依舊自顧自的唱著。一曲罷了，他深鞠一躬，下台去了。
河麵上的霧氣越聚越濃，隱隱還有向著戲台靠過去的跡象。
“英婆，那是怎麼回事？”我扭頭問道。
英婆神色緊張，說起話來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閨女，那些可不是普通的水霧，那是陰氣！咱們白水村幾百年來的船戲就是唱給它們聽的。”
“陰氣？”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雖說我不懂什麼道術，但是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按照電影裏演的，尋常人是看不到陰氣的。
英婆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說：“原本憑你的肉眼也是看不到那些東西的，但是這些日子你受到他的影響，對陰氣自然比較敏感。再加上那河裏冤魂數量太多，鬼戲開鑼之後又將周圍數裏之內的陰氣都吸引了過來，現在密度已經太大，所以你才能看到。”
這邊英婆正說著，戲台那邊第二出戲已經開始了。這一回是鬧天宮，相比於先前的空城計來說鬧騰了不少。
這出戲由田班主親自出馬扮上孫猴子，還別說，班主的功底還真不是其他的戲子能比的。無論是唱腔還是動作，都是有板有眼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本是一出群戲，可惜唱鬼戲有人數限製，所以隻有田班主和幾個扮演天庭神仙的戲子，至於原本戲中的群猴都被省略了。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田班主的發揮，唱到**部分，田班主一抬手：“將這淩霄殿打個穿。”
最後這一句田班主唱的可謂一絕，聲音還沒落下，忽然聽到一連串陰森森的笑聲從霧氣中傳了出來，隨後便是一聲大叫：“好”
台上的戲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子已經抖成了一團。他們這是夜戲唱多了，終於見鬼了。
這一嗓子也把我嚇得不輕，來真的了？
河麵上的霧氣越來越濃，距離戲台子也隻剩下三四米的距離。霧氣中隱約還有人影晃動，看著格外的詭異。
田班主也是被嚇呆了，一時隻顧著站在台上發愣。戲台旁邊的卡車上，原本畫好了妝準備下一出戲的戲伶們一個個臉色慘白，別說上台了，我估計他們連下車都不敢。
關鍵時刻，村長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衝著戲台上叫道：“繼續唱，戲酬加倍！”
田班主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很快就穩住了心神。他衝著戲台上的那幾個“天庭神仙”使了個眼色，隨後又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半分鍾之後，田班主已經擺好架子重新唱了起來，唱腔也和先前無異。不過其他幾個戲伶可沒有田班主這麼大的膽子，從嘴裏出來的詞已經完全跑調了。
這下子可惹惱了河裏的那些東西，霧氣瞬間圍在了戲台周圍。緊接著，戲台開始猛地搖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