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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蓉蓉的時候,我還沒有徹底跟我的前女友念慈分手。那是我人生之中最焦頭爛額的一段歲月。陷在兩個女人的情感糾纏之間,就算是世上最偉大的武林高手,也終究是無計可施,無藥可救。何況我早就說了,對於我的現實生活,我的武功一點也發揮不了作用。就在蓉蓉和我第三次上床之後,這個古怪的女孩子當時就做了一個石破天驚的舉動。她直接去了念慈的宿舍,手裏拿著我和她第一次做愛時穿的內褲,那上麵還沾著印證她是處女之身的鮮血。說實話,那條內褲也真的是一個意外。當時我跟她做愛的時候,那條短褲,我明明記得自己將它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我的書包裏。當然更加沒有故意將它放在蓉蓉的身下,以檢驗她是否為處女的念頭。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在我意亂情迷之時,蓉蓉居然還是趁我不備,將我的內褲從我的書包裏悄悄的取了出來,並且在我插入的那一刻,將之放在了她的身下。後來蓉蓉在將那條內褲給念慈看過之後,就再也沒有把它輕易示人。她花了800多塊錢,把那條內褲裝裱在一個非常漂亮的像框裏,並在我們結婚之後,始終掛在我們的臥室裏。之後我們每一次搬家,她都不忘將這條內褲百倍嗬護的安置在新臥室的牆上,並且在掛的時候,屢次問我是否和原先的位置不差分毫。很多次,我對此表示了我的抗議,說一條那麼肮髒的內褲,上麵還有斑斑血跡,掛在臥室的牆上成何體統,簡直就是不雅。可是蓉蓉對此卻不以為然,每一次都反駁我道:這上麵有你的精,我的血,這不僅是我們愛情的見證物,還是一切愛情的圖騰。每當蓉蓉說道圖騰二字的時候,我就開始頭疼,於是屈服,於是不再爭辯,於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條內褲日日夜夜的掛在我的頭頂之上。

當時念慈也在我所在的大學裏教書。因為我的緣故,她在本科畢業之後就申請留在了這個大學作教師,教的是她本科的專業,英語。就在我和蓉蓉發生關係之前,念慈還曾有過移民出國的機會,可是也是因為我,她終究還是放棄了那個對於很多人求之不得的機會。念慈和我的激情,似乎燃燒的很快,到了我上研究生的時候,我們幾乎就表現的和結婚的夫妻一樣,再也不像本科的時候,一見麵就要拔掉對方的衣服。所以在她和我都留在了這個學校教書之後,我們幾乎很少做愛,就算做愛也仿佛是已婚的夫妻一樣,覺得就是例行公事,覺得這個事情總還是的經常做做的,不然就不對勁了。所以我們始終還是沒有住在一起。再說,在大學裏,未婚同居對於教師的名聲也不太好。她住在自己的宿舍,我住在自己的宿舍,隻是下了班就在一起做飯吃,一起逛街而已。念慈每次跟我在一起,說的都是一樣的話,買怎樣的車子,買怎樣的房子,以至於將來老了,到那裏去養老。還有我的孩子,究竟是他將來成為姚明好呢,還是成為朗朗好。也許和我練武所致的性情有關,每次我聽到這些,都不覺得有些心煩。我心想,我一個身懷絕世武功的人,怎麼能夠天天考慮這些雞毛蒜皮的瑣事呢。再說了,實際的情況是我們還沒有足夠的閑錢去買房,買車。另外我們也還沒有孩子,也不可能有,因為我每次在做愛的時候都戴避孕套。當然我們也正當年輕,離老了,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呢。可是盡管我煩,每次我還是耐心的聽著念慈跟我說那些話,並且還得時不時的做出一些適當的回應,比如在她關於我們那個不知道在哪裏的孩子猶豫不決,不知道要讓他成為姚明還是朗朗的時候,我就告訴念慈:還是讓我們的孩子去做麥當娜吧,如果她真是個女孩子的話。萬一是個男的,去做個偉大的乞丐,就像洪七功那樣。念慈每次聽我這麼說,都會忽然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