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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我和龍兒的結婚是在勢在必行的狀況下發生,並且最初還懷著借婚姻,挽救兩個人當時悲慘生活處境的目的,那麼我和龍兒的離婚就徹底的證明了一個巨大的事實:愛情是自在獨立的。自在獨立於一切事物之外。它隻能依靠自己獨特的營養去生存,而不能從其他方麵,諸如金錢,諸如權力,諸如武功等等這些跟愛情並不相幹的事物上吸取養料而存活。如果這種營養一旦進入愛情之中,那麼造成的唯一結果就是這種愛情必將變質,異化,直至死亡。而反過來說,愛情的營養也不能滋潤到愛情之外的事物。企圖用愛情拯救個人生活的想法是極其荒唐而不可靠的。就象我,跟龍兒結婚的時候,還曾希望這婚姻會力挽狂瀾,將我從生活的陷阱之中一把拉出來,讓我從此過上幸福平靜的生活。這種希望簡直就是一個泡影。簡直就等於希望我的武功從我身上忽然消失一樣荒唐。而這也象龍兒期望通過和我的婚姻,完滿她那個關於武功的美夢一樣。這根本就是一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這簡直如同為了成為一個明星而去跟一個明星睡覺一樣可笑。
和龍兒離婚的時候,可以說,我們兩個人到那時都明白了這樣一個道理。個人生活的問題,隻能依靠自己去解決。任何一個別人,都無法在這種事情上幫你一點點忙。別人對於你的個人問題,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袖手旁觀。這種袖手旁觀是正確的舉動,也是明智的舉動,更加是無可奈何的舉動。借助任何一種方式想去真正幫助別人解決個人問題的想法或者做法,均是不現實的。這時候,我也忽然理解了為什麼一個人的武功修煉,內功才是關鍵。這個頓悟,也是使得我在之後不久,在武功上得以精進的原因之一。和龍兒離婚很久之後,我再想起這次婚姻的時候,覺得在這次婚姻中唯一得到的收獲就是這個頓悟。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東西。就連在床上也是如此。實質上當我和龍兒正式結婚之後,龍兒再也沒有跟我做過一次愛。她說,在她跟我求婚的第一夜,她就把之後我們婚姻中所有的溫存全部給我了。也就是說,我已經用完了跟她可以親熱的所有次數。之後漫漫人生當中,我再也不要希望進入她的身體了。
龍兒就是一個這樣奇怪的人。實際上在肉體的欲望方麵,龍兒簡直就像一個白癡,或者就是一個聖女。這和她的外表極不相符。我在跟她結婚之前,也絲毫沒有看出任何這方麵的端倪。實際上當我答應和她結婚的那一刻,我甚至這樣想:至少龍兒在床上,不會表現的比蓉蓉差吧。按理說,還應該比世上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強一些才對。因為龍兒具有了任何一個女人所渴望擁有的一切。高蹺的臀部,挺拔的胸部,性感的身材,以及完美的容貌。讓任何一個男人看見,都無法不想到她會在床上將你帶入天堂。哪怕柳下惠再世,恐怕也是如此。坐懷不亂必將化為烏有,化為春宵一夜值千金。可是我那時沒有想到,這居然就是一個癡心妄想。和龍兒在床上共建天堂根本就是一個癡心妄想。在龍兒天使的臉龐,魔鬼的身材之下,卻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騙局,一顆冰冷的內心。
實際上在我跟龍兒結婚一個星期後,在我屢次的要求跟她親熱卻沒有得到同意之後,我就開始對龍兒在此方麵的奇怪舉止產生了懷疑。我問她:不知道你究竟是有功能性的障礙,還是有心理上的陰影?怎麼之前還好端端的,一個挺正常的人,這剛一結婚,咱們倆的熱火勁還沒過去呢,就已經排斥起我來了?
龍兒聽我如此問道,不禁張大了眼睛。露出一副很無辜,很驚訝的神情對我說道:難道這種事情,需要天天做嗎?之前我不是讓你盡情的享受過很多次了嗎?
龍兒的話讓我再一次感到很吃驚。按理說,龍兒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智商絕對沒有問題。理解力也絕對沒有問題。再說之前她已經經曆過一次婚姻了,在性知識方麵也不至於有任何問題。可是此刻,她卻忽然象一個弱智似的,對我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了。盡管聽到這話我很生氣,我終究還是沒有失去耐性,繼續跟她委婉的說道:很多次?不過僅僅7次而已。龍兒,其實這種事情,不是一年之中做個一兩次就能解決問題的。也不是一天做好幾次,就能把之後日子中身體裏自然生長出來的激情提前消磨掉的。絕對不是這樣的。這個事情呢,就像吃飯一樣,你總不能一次吃多了,之後就連續幾天不吃飯。或者一次性的把一輩子的飯全吃了,之後整整一輩子,就光喝西北風就行了。這樣是不行的。這種事情,是需要經常進行的。就像吃飯一樣,甚至要天天進行,一天三次的進行。當然正如你晚上加班肚子餓了,有時候還要吃個消夜一樣,或許有的時候,還得在一天裏進行四次。當然了,你或許也體會過晚飯吃的很飽,但半夜裏醒來依舊肚子咕咕叫的感覺。所以有時候,這種事情或許還要在一天裏進行五次。
我以為這一次,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很透徹了。舉出這樣生動而形象,卻又聲明大義的例子,也是我一時靈光一現。可是就在我為自己剛才的敘述暗自得意的時候,龍兒卻忽然在刹那間變得臉色蒼白,連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那樣子,幾乎是要馬上暈過去一樣。龍兒似乎在極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自己的劇烈反應,使得自己不要忽然倒在地上。等到她終於覺得自己又可以開口說話的時候,她對我這樣說道,口氣中充滿了巨大的憤怒與驚奇:我真的沒有想到,你一個身懷絕世武功的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居然敢拿這種事情和吃飯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