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破罐子破摔(1 / 1)

九十、 破罐子破摔

眾叛親離,成為孤家寡人的時候,你隻有離開現有的生活圈子,去尋找新的朋友。

像我這樣的學生,怎麼可能有新的生活圈子呢?

對不成熟的學生來講,人在倒黴的時候,如果親人朋友再不關心,那身邊的人的一句問候,也仍使你感激悌零。我在這時候,遇到了“扒皮狼”。

暑假和他們一起打工的時候,覺得扒皮狼這人特仗義,對朋友是兩肋插刀。老長時間沒見,感覺分外親切。

我操,兄弟,上了學就不見麵了?那個學就那麼有吸引力?扒皮狼騎的摩托,戴著墨鏡,一派社會人的打扮。

還行吧,不上學能幹什麼呢?我支吾起來。

操,還裝什麼裝?我都聽亮子說了,最近走背字吧。扒皮狼一把抓住了我,走走,喝酒去!我再招呼幾個人,一起熱鬧熱鬧。

煙台亞細亞大酒店的頂樓,有個卡芭麗俱樂部。八十十年代的時候,那是全市最高檔最熱鬧的歌舞廳。

酒足飯飽,扒皮狼要光顧那兒,反正有人買單,何樂而不為?五彩的燈光下,美女穿梭;燭光搖曳中,映襯著人們的笑臉。空氣中彌漫的是香水與酒精的混合味兒。歌聲與浪笑不時傳入你的耳膜;鮮花與美女交相互映。置身於這種環境裏,你就知道什麼是醉生夢死了。

我看扒皮狼和這裏的老板特熟,到這裏就如同到了家,隨便的很。陪舞小姐知道他出手大方,對他格外熱情。

一會兒,陪舞小姐悄然地坐在我身旁,一聲不響。我胃裏難受,大口地喝著茶水,懶得理她。

扒皮狼不高興了,訓了小姐幾句。她依然不聲不響,不象其他小姐那樣依偎在客人身上,而且不正眼看我。她不時起身走開,過一會兒又回來。離我一段距離坐下。

這引起我的好奇,我醉眼朦朧中看到她的個子很高,一身旗袍襯托出她苗條的身材。看她側臉,怎麼這麼麵熟?我大腦急速地搜索。就在她倒茶水的那一刻,我想起來了,初中同學楊婷婷!“楊婷婷。”我隨口而出。

你好,婷婷深深地低下了頭。“那,你,你,你怎麼在這裏?”我的酒醒了一半。“畢業後,我在酒店做服務員,才來這裏幾天。”我們一時無語。

音樂又響起來。“來,我們跳舞。”婷婷拉住了我的手,我感到很別扭,心裏想的是那個學生時代的清純的婷婷。

我僵硬地移動著舞步。婷婷身上的香水味兒讓我很不好受。她慢慢地把頭靠在我肩上,我一陣慌亂,想推開她,她用力拉住我的手,小聲在我耳邊說:“我老板正看著我呢,為了我,摟緊我!”。

我渾身冒汗,她年輕的身體讓我慌亂不堪。一個曲子下來。我感覺仿佛過了一年。扒皮狼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後來,他換了一個台,把我們單獨留在那兒。

我們聊了很多,多是初中的事兒。她反複叮囑我不要告訴同學她在這裏,我答應了。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醒來一看,沒有睡在自己的家裏。而是睡在了扒皮狼的家裏。他的父母都在外地做生意,家裏隻有他一個人。

吃早飯吧。吃完了,我帶你出去散散心。扒皮狼一早把早飯都準備好了。

我躺在床上做了一個決定:我不回家了,我也不上學了,我要跟著扒皮狼闖蕩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