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爵風沒有作聲,又像之前那樣,緊盯著一處一言不發,像個失了靈魂的木偶。
許晚晚忍著淚意,對靳爵風擠了一絲澀笑,溫柔著聲音:“爵風,我們回去。”
她拉起他。
靳爵風順著她的姿勢站了起來,卻不是乖乖的跟著她離開。
他鬆開了許晚晚的手,朝空山走去。
“爵風。”她拉住他。
靳爵風停下來,看向許晚晚,眼裏平靜得讓人害怕。
“我要上山去找爸爸。”他冷沉沉的對她說,“你回去吧。”
許晚晚哽噻了一下喉嚨,毅然的挽上了他的手臂:“我陪你。”
靳爵風看著她,嘴角輕輕的扯動了一下:“嗯。”
他帶著許晚晚上了山,來到靳建軍出事的山坳。爆炸摧毀了不少的樹木,空中有一股焦糊味。
地麵被炸出一個大坑,泥土焦黑。看到一塊衣服的碎屑,靳爵風撿了起來。可是已經燒得太焦,根本看不出來本來的質量。
他看著滿目瘡痍的地麵,把手裏的布料緊緊的握住,眼裏湧起比冰山還冷的光芒。
不僅冷,還有恨意,如汪洋大海般深湧。
他身子微微的顫抖起來。
許晚晚伸臂過去抱住他。
這個時候,她除了給予他身體上的溫暖,過多的話語並沒有什麼作用。
靳建軍的身上綁著那麼多炸彈,凶多吉少……其實說凶多吉少,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話,根本就是沒有生路……
靳爵風任許晚晚抱著自己,握著她環在自己腰間的手。
狼蠍組織的人被抓住不少,但他的爸爸卻不見了……
夜風涼涼的吹來,冷得人身子發抖。
許晚晚緊緊的抱著他,巴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溫暖給予他。
靳爵風就像石頭一樣站著,直到譚鋒上山來,親自請他下山。
“爵風,在DNA沒有比對出來前,一切都還是有希望的,你要振作起來。”譚鋒溫沉的說,“你畢竟是靳建軍的兒子。”
最後一句話,如響鼓一般擊在了靳爵風的心上。
他眼眸微然一灼。
是的,他是靳建軍的兒子。
他有一個偉大的爸爸!
靳爵風輕滑了一下喉,身子動了動。
他伸臂,摟過陪她一起吹冷風,身子已經有些涼的許晚晚,聲音夾帶了一抹低柔:“我送你回去。”
見到靳爵風動了,許晚晚鬆了一口氣,輕輕的“嗯”了一聲。
譚鋒陪著兩人下山:“爵風,這事兒先瞞著你媽媽,等明天比對結果出來再告訴她。你認為怎麼樣?”
“嗯。”靳爵風低沉沉的應了一聲。
“你要好好的。”譚鋒拍了一下靳爵風的肩。
靳爵風沒說話,神情深沉而又淡薄。
許晚晚覺得他一下子像成熟了十歲。
譚鋒把兩人送到車子旁。
“先回去吧。”譚鋒說。
靳爵風看向許晚晚:“你回去。”
“你呢?”許晚晚心疼的看著他。
靳爵風輕輕一笑:“我回家,放心吧。”
兩人上了車。
靳爵風讓司機先送許晚晚回青果巷。
許晚晚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靳爵風。
“爵風,要不,我陪你回家吧。”她實再是不放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