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卻是抱著琵琶,走到近前朝著蘇樂就拜了個萬福之禮,剛找了個椅子坐下,正開口問:“幾位軍爺,若是聽小女唱歌,來點什麼酒菜……”
這時,門口卻忽然闖進了幾個大漢,為首的一人氣壯如牛,剛進來就喊道:“王老鴇呢!這麼大一個青樓子,沒人招呼我?”
那位老鴇正忙得不可開交,今天生意是真的火爆,隻是看到門口的聲勢,也隻能夠扔下身邊的事,先過來照應。
“哎呀,是黃大統領,快先坐下,這邊坐,”王老鴇可是知道,這位黃大統領可是個火爆脾氣,萬萬得罪不起,這位黃大統領出手也闊綽,王老鴇言語之間更是殷勤了幾分。
“先給我上十壺‘醉死人’,還叫五個姑娘下來給我唱起來!”黃大統領十分豪邁的揮手說道。
王老鴇一聽,臉上頓時露出了難色,說道:“黃大統領,今日裏生意爆好,要姑娘唱曲就要等等了。”
“什麼?沒有五個姑娘?那先上來一個兩個也行,先給爺捶捶背,陪咱喝喝酒!”
“現在一位也沒有。”王老鴇的臉頓時變成苦瓜臉了。
黃大統領一同,一雙牛眼頓時瞪得比銅鈴還大,“啥,一位都沒有?沒有姑娘,你還開什麼青樓?”
“黃大統領,你聽我解釋,今天的生意太好,姑娘們手上都有客人了。”王老鴇一個勁的陪著笑臉。
黃大統領斜眼掃了掃,正巧就掃到了蘇樂這個桌子上,大刺刺的用手一指,“那邊不是有姑娘唱曲的,給爺叫過來。”
蘇樂這邊正聽那姑娘唱著《杏花謠》,被這個黃統領嚷嚷的本來就煩,徐牛一聽黃統領那話,頓時就火了,正要站起來罵人,侯順手快一把就將徐牛按住了,“大牛,通德關內別亂惹事,隻要這家夥不招惹咱們就成。”
王老鴇的臉色,此時就變成了苦瓜臉了,這個黃統領是個厲害人物,而且常年駐守在通德關內她肯定是惹不起,很多時候還要仰仗人家,做老鴇的眼光都毒辣的很,蘇樂等幾位兵爺,她一看便知道是從西疆回來的,常言道寧欺過江龍,不惹地頭蛇,她也隻能夠去求這邊的幾位兵爺了。
王老鴇帶著笑臉,湊到蘇樂這一桌上,笑道:“幾位兵爺,那邊有位統領想要聽曲兒,你們能不能讓一讓,一會兒還有姑娘……”
“啪嗒。”
偌大一塊銀子,在桌子上滾了滾,那銀子是蘇樂扔出來的,他沒有說話,倒是低頭用那細小的瓷杯斟滿酒細細的抿著口。
看到老大這表情,徐牛反應算比較慢的,倒是李竹和侯順已經明白,蘇樂現在已經有些惱火了。
來青樓子裏消遣,很大程度上就是男人的一塊麵子,方才王老鴇的這個舉動,已經削了蘇樂的麵子,也削了他三個兄弟的麵子。
王老鴇不敢收這個錢,那張打了厚厚粉餅的臉強打著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兵爺,真的是行個方便,若是還有姑娘閑了,我第一個叫她們侍候你們。”
“這個姑娘,給我繼續唱,我這裏有四個人,一會兒若是有閑下來的姑娘,我這裏三個兄弟還等著,”蘇樂的聲音不大,但語氣之中卻透露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王老鴇的一顆心現在是徹底涼了半截了,開青樓最怕的就是砸場子,王老鴇在通德關做這行也有十幾二十年的時候了,碰到大爺們在青樓妓院鬥氣,最遭殃的還是她們。
所以王老鴇是極力避免這種情況出現,千萬別讓兩幫爺頂牛。
可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她本來看蘇樂這行人好打發,結果沒想到,這小哥看起來才十七八歲,說話卻無比傲氣。
沒等王老鴇說話,那邊的黃統領就已經發作了。
蘇樂說話的聲音雖小,但是每個字吐出來都是鏗鏘有力,黃統領聽了一個真真切切,這麼?這意思是要跟我黃統領杠上了?什麼玩意?一個小武卒而已,他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挺著肚子湊過來說道:“小子,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讓出這位姑娘?”
“你耳朵聾的嗎?不說這位姑娘,就算是下麵閑出來的姑娘,我也不打算讓。”蘇樂冷冷的說道。
“第一次見到這麼猖狂的武卒,”黃統領眼中也漸漸露出了冷色,黃統領貴為武卒,而且還是一位武俥,這位武卒竟敢在自己麵前如此猖狂,也算是膽大包天了。
這位黃統領叫做黃貴,他是禦火營的一位統領,禦火營乃是通德關中四大城防精銳營,那四大城防精銳營分別是禦火營,禦水營,禦風營,禦雷營。雖然通德關中一位小小統領權力不大,那是相對那些高層人物來說,但是在這些妓院食肆裏麵,他就算是頂了天的大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