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事,去醫院看見耳朵,一早上聽到母驢叫,耳朵真是不好受。”
“母驢?嗬嗬,咱家可沒有母驢,這不下蛋的母雞倒是豐收了,你說說,奇怪不奇怪,母雞為啥不下蛋?”
“母雞不下蛋,你使啥勁啊,咋地,你能替她下一個?弟妹啊,沒想到你還挺多才多藝的,又會下蛋又會開鎖,還願意翻別人被窩,我今兒就不鎖門了,成全你這愛好,咋樣?”
文清淺說完,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院門,郭玉娟在她後麵啐了好幾口,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一臉自豪地說道:“嘚瑟什麼,以後這個家你別想舒服了。”
文清淺出了胡同,走到了大河邊上的一家平房,這房子本來是附近種地的農民蓋的用來看地的臨時房,因為蓋了好幾間也沒什麼大用處,便低價出租給了紀珍母女。
此時已到了四月初,被凍了一冬天的黑土地開始解凍,不少勤快的農民已經把地翻開了,因為土壤鬆軟,走起來更費勁。
文清淺沿著田埂深一腳淺一腳地到了紀珍家門前,喊道:“大姐,今天黃技術員要來,你得帶她上胡家村去一趟,再租上十畝地,咱們這鮮花店挺火的,必須擴大花房麵積了。”
她喊完了,裏麵卻沒動靜,這個時間慶慶應該早就上學去了,紀珍難道不在家?去了城裏?
正準備離開,院門卻吱嘎一聲打開了,裏麵走出來一個灰頭土臉的男人,粗聲粗氣地說道:“你誰啊?”
文清淺這是第一次來紀珍租的房子,心裏畫魂——難道是她找錯了?可這方圓幾裏地就這一個臨時房啊,再仔細看那男人,似乎有些眼熟。
“紀珍住這兒嗎?”
“我問你是誰!”那男人脾氣真是暴躁,隻這麼一句好像就要動手似的。
“我是文清淺,她弟妹,你誰啊?”
“呦嗬,文清淺,原來是我們家的財神爺啊,行,她沒錢,你給!”
文清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像拎小雞似的拎到了院子裏,她一進去就傻了眼,紀珍竟然趴在地上,似乎昏過去了。
“你是……你是許……許大功?”
文清淺不用再問,已經猜到了此人的身份,他就是慶慶那個不要臉的混賬爹,之前在胡家村見過一麵,打老婆還搶女兒學費,沉迷賭博一無是處,她本以為他不敢來幸福裏,沒想到他還真來了,而且竟然又對紀珍動手了。
“我和紀珍還沒離婚呢,你該叫我一句姐夫,我告訴你,我現在手頭緊,給我一百塊,我就走,今天要是拿不出來錢,我連你一塊打!”
囂張!文清淺心裏暗罵,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感,說道:“呀,我就說嘛,這麼威風的肯定是大姐夫,頭一次見麵,我是文清淺,呐,今天出門帶的錢不多,這有十塊你先頂頂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