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家一樣,在焦文川家可不一樣……徐姐,我爸生前也不少照顧你,你就當看在他麵子上,可憐可憐我……”
“秋月啊,不是我不幫你,你看出來又能咋地?萬一是個女孩,你還打算不要了?”
“我婆婆要男孩……要是個女孩,我生出來隻會讓婆家更看不起……徐姐,你不知道我的處境……”
陳秋月小聲地哭了起來,文清淺算是聽明白了,她這是逼著徐大夫幫她看男女呢。
“唉,你別哭了,你爸爸當年是我的老師,要是沒有他,我也沒有這份工作,算了,我就破例幫你這一次,不過,你可得保證,是男是女,都不許動那歪心思!”
陳秋月連連答應,說道:“徐姐,你放心,我就是想提前知道,好做打算。”
接下來,陳秋月接受了B超檢查,文清淺的好奇心被徹底激發了出來,她把耳朵貼在了玻璃上,聽到裏麵傳來了徐姐的聲音。
“秋月,我看著像是女孩,你別灰心,現在胎兒還小,看不太清楚,生出來翻盤的也有的是,當然,最關鍵的是,女兒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
徐姐可能是真心怕陳秋月打胎,勸她的話都顛三倒四的,陳秋月半天沒說話,末了,才說道:“謝謝徐姐,你忙吧,我走了。”
文清淺趕緊躲到了對麵的廁所裏,不一會兒,看到陳秋月紅著眼睛走了出來,她的手在肚子上撫摸了兩下,搖了搖頭,眼神黯然。
文清淺很想追上去質問她,卻又覺得自己的身份隻會火上澆油——畢竟是她的人生,她想怎麼選,自己又有什麼資格插手呢?隻是可憐了焦文川,一腔熱忱,卻換不來半兩真心。
估摸著陳秋月已經回到了後勤部,她才拎著東西下樓,離開了中心醫院。
回到家,院裏已經擺好了桌子,王翠霞正從廚房出來,費力地端著一盤子粽子往外走。
“媽,我來,我來。”文清淺要去接,卻被王翠霞拒絕。
“我這正練習走路呢,別打岔。”
文清淺這才發現,她沒拄拐棍,看樣是鐵了心想趕緊康複了去省城找郭玉娟。
“曉鐸走了?”
“走了,中午的火車,紀盛和他一塊兒去了,說是要四五天才能回來,唉,我要是知道少林寺那麼遠,我說啥也不同意他去啊。”
王翠霞長歎一聲,似乎是在埋怨文清淺。
“媽,去少林寺對曉鐸來說是好事兒,等他學成歸來,絕對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你要是真想他,等你康複好了,我帶你去看他。”
“得了吧,你整天就哄我吧,少林寺都是和尚,我一個女的我去幹啥去?傳出去不讓人笑話。”
文清淺一陣無語,王翠霞的腦回路還挺清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