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淺看著紀笠,要說不緊張那是吹牛,她在乎紀笠,在乎他的每一次皺眉和每一個眼神,她擔心紀笠會因此生氣,更害怕他會真的種下了一根刺,以後她的事業發展得越好,這根刺就紮得越深……
紀笠非常短暫地看了她一眼,而後望向陳秋月,說道:“多謝你提醒,不然,我還不知道她這麼細心體貼。”
而後,他起身攬住了文清淺的肩膀,說道:“去後勤處把福利領回家吧,在家等我,我下班就回去。”
“紀笠……你……”文清淺沒想到紀笠連一個解釋都沒要,這種被無條件相信的感覺太美好,也太不真實。
“既然買重了,表我就托人賣了,給你換一個禮物,別胡思亂想,你我之間,不需要解釋。”
此時的紀笠,簡直太迷人了,要不是陳秋月在一旁虎視眈眈,她早就把他按在桌子上強吻了。
“行,那你補完病例早點回家。”文清淺把表還給了紀笠,想了想,又拿了回來,從兜裏把王平萍送給她的那個放到了表盒裏。
“這兩塊表一模一樣,你瞎倒騰什麼?”紀笠寵溺地看著她。
“哪裏一樣,一個是王平萍送我的,一個是你送我的,這份心意,根本不一樣。”
說完,她把表重新戴在了手上,哼著小曲兒離開了紀笠的辦公室。
紀笠回過身,見陳秋月還在那杵著,也沒攆她,回到辦公桌繼續寫病曆。
“紀笠哥……”陳秋月頹然地喚了一聲,可紀笠連頭都沒抬,她看了看自己已經顯懷的肚子,心裏縱然又千言萬語,也隻能咽下去,以前她得不到紀笠,現在,她更加沒有資格得到他。
……
文清淺去了一趟後勤,因為自己經常在醫院露麵,和後勤的人也混熟了,簽了紀笠的名字就把福利領了——一桶大豆油,一斤江米,二十個雞蛋,這福利在這個年代屬實不錯了,所以才有許多人擠破頭都想到醫院工作。
離開了後勤辦公室,正準備回家,卻見陳秋月在樓梯口拐了個彎,往二樓去了。
剛才陳秋月擺了她一道,這口氣她一時半會兒咽不下去,就算不能對孕婦動手,起碼也得嘴上嗆她幾句痛快痛快。
想到這裏,她也顧不得手中的東西沉不沉,跟著陳秋月的腳步去了二樓。
可沒想到,陳秋月沒在二樓停留,又去了三樓——三樓是B超和抽血的地方,她難道是去孕檢?
文清淺像個貓似的跟著過去,見陳秋月進了B超室,這年代的房子隔音效果都不好,她本沒想偷聽,卻清楚地聽到陳秋月與裏麵B超大夫的對話。
“徐姐,趁著這工夫沒人,你給我查查,眼看著快四個月了,能看出來了吧?”
“秋月啊,國家規定,不能看胎兒性別……再說,都什麼年代了,生男生女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