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濤是個實在人,根本不知道怎麼掩飾自己的情緒,剛才李曼紅提起幕後主使就在醫院裏,他還沒消化完,所以表情管理很不到位。
文清淺虛弱地點了點頭,趙旭濤故作輕鬆地說道:“你看,關心你的人還是挺多的,你餓了吧,想吃啥,我給你買去……”
“我想吃食堂的餛飩,不過這個點肯定沒有了,你和大姨說說,給我包點。”
一聽文清淺想吃飯,趙旭濤雙眼直放光——隻要一個人有了食欲,那就證明最難受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行,你等著,我這就去買,食堂大姨要是不給你包,我給你包!”
趙旭濤歡天喜地地出去了,文清淺聽他的腳步聲遠了,緩緩起身,下了地。
腹部的疼痛是撕扯式的,就像是裏麵有一隻手在抓她,她來回走了幾步,才適應了這種痛,眼神中的虛弱漸漸褪去,換上了陰冷。
和她有過節,對她下手的,她可以酌情網開一麵,可對她孩子下手的,她一定要將那人剝皮抽筋。
剛才李曼紅雖然故意壓低了聲音,可她還是聽到了,之前她就懷疑過陳秋月,現在更是有了輔證——在醫院工作,還對她恨之入骨的,除了陳秋月還能有誰。
隻是,他不想把別人牽扯進來,她其實根本沒有食欲,隻是想把趙旭濤支走,然後自己去會會陳秋月。
她艱難地走到門口,穿過走廊,扶著樓梯一步一步挪到了後勤部,剛一上去,她就看到了準備下班回家的陳秋月,而陳秋月也看到了她,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
可一想到文清淺現在身體虛弱,根本不能把她怎麼樣,便沒那麼緊張了,說道:“你找我有事?”
文清淺壓製著想要撕了她的衝動,說道:“沒事,隻是剛才睡著覺,聽到了一陣孩子的哭聲,就順著這聲音找到了這裏來。”
“孩子?哭聲?哪有什麼孩子,婦產科又不在這兒。”
“也是,可能是我幻聽吧,我現在沒什麼力氣,你能不能把我扶回去?”
“扶你?”陳秋月沒想到文清淺會向自己求助,看了看周圍也沒別人,便冷聲說道:“我和你又不是朋友,我憑什麼幫你,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別以為我也要想別人一樣對你馬首是瞻。”
文清淺臉色一冷,身體忽然軟軟地倒了下去,陳秋月大驚失色,趕緊過去扶她——要是文清淺在自己麵前有個三長兩短,那她可就說不清楚了。
文清淺趁著兩人肢體接觸之際,摘掉了她胸前的工作牌,而後被她扶著站了起來。
“文清淺,你別碰瓷啊!我忙著下班,沒工夫和你糾纏!你的事兒和我沒關係。”陳秋月明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她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
“的確,表麵上看,就算是警察去查,也很難把這件事和你扯上關係,隻要孫正虎咬緊牙關扛下來,他未滿14歲,最多就是少管所教育幾天,而你給他的錢,足夠他揮霍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