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回到家,得知紀笠又因為加班晚歸。
文清淺知道他肯定忙得顧不上吃飯,就活了點麵,慢悠悠地給他做手擀麵,這種麵工序多,耗費時間長,可以先把炸醬做好了,然後邊做邊等,等到他回家再下麵,啥也不耽誤。
一直等到了晚上九點,紀笠終於回來了。
文清淺讓他去換衣服洗手,然後把麵煮好過了涼水,又擦了黃瓜絲和胡蘿卜絲,配上炸醬,開胃解暑又不會太油膩。
紀笠看著文清淺端上來的賣相不怎麼樣的麵條,滿足地笑了笑,說道:“廚藝一直偷偷進步,我記得上次你說給我做手擀麵,結果我吃到的是疙瘩湯,這次,不會是餃子改裝的吧?”
“你就知道埋汰人。”文清淺捏了他的臉,然後拄著下巴看著他吃飯。
“今天忙懷了吧?加班這麼晚,是遇到了什麼疑難雜症了?”
“是陳魯生。”
紀笠的語氣很平淡,他知道陳魯生和文清淺的過節,隻是他是醫生,什麼病人在他手裏都是一樣的。
“以前怎麼沒聽說他有心髒病,不是裝的?”
“隱匿性心髒病,平時很難察覺,受了巨大刺激才會發病,不過他的情況不是很嚴重。”
“不嚴重還讓你加班到這麼晚……”
“因為他一直鬧著轉院,說什麼都不肯讓我給他治療,拖延了不少時間。”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文清淺可以想象陳魯生看到紀笠時內心有多崩潰,紀笠在他眼裏不是救世主,而是死神。
紀笠心滿意足地吃完了手擀麵,從衣兜裏拿出了一張紅色的請柬,說道:“葉師姐要結婚了,更邀請我們這周日去參加婚禮。”
“這兩口子也不商量好了,請柬還帶給雙份的。”
文清淺也從包裏拿出了一份請柬,兩張一模一樣,隻是一個寫著:邀請紀笠夫婦蒞臨婚禮,另一個寫著:邀請文清淺夫婦蒞臨婚禮。
“看吧,妥妥的讓我們隨雙份的節奏。”
“他們不比旁人,是該多準備點。”
紀笠一邊說著一邊刷完了碗,然後拿了一個蘋果一分兩半,文清淺咬了一口蘋果,卻覺得蘋果的味道很奇怪,直接吐掉了。
“怎麼了?”
“好像時間長了,有股子糠味兒。”
“是嗎?”
紀笠接過來咬了一口,卻什麼怪味都沒吃出來,又給文清淺拿了個蘋果,她卻還是吃不下,還覺得胃裏一陣陣的難受。
“是不是天熱,腸胃感冒了?”
紀笠的反應很快,馬上找來了藿香正氣水,說道:“理氣和中的,喝了會覺得好受很多,不然明天再嚴重點,可能要上吐下瀉。”
紀笠剪開了藿香正氣水,濃烈的味道迅速鑽進了文清淺的鼻子,她感覺像是聞了一口一氧化碳似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奇怪了,今天跑了一天都沒感覺,也沒覺得中暑……”
文清淺在水盆處幹嘔了兩聲,身體忽然一滯,她轉身與紀笠對視,紀笠的表情也像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