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紀笠回家帶來消息——王翠霞已經出院了。
文清淺有些意外,依著王翠霞的德性,一般都是小病化大,大病化死,被李曼紅罵了一頓,又被紀珍熊了一頓,肯定要在醫院住到地老天荒,就等著子女們服軟去哄她,可沒想到這次她今天竟然這麼快就出院了。
文清淺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紀笠說道:“她當然不想走了,是我讓她出院的。”
“你?我咋不信你說一句她就能乖乖出院?”
“拖出去的。”紀笠麵無表情,文清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應了那句老話,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把紀笠逼急眼了,他也是要動手的。
“大姐都跟我說了,讓你受委屈了。”紀笠的聲音悶悶的,看來把王翠霞趕出醫院並沒有讓他完全放下心裏的難受。
“我委屈啥呀?你在中間夾著才更難受吧?這事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父母,萬幸我遇見的是你,雖然不是我選的,卻歪打正著。”
紀笠溫柔滴捧著文清淺的臉,兩個人的額頭碰在一起,溫存的氛圍讓文清淺感覺心神蕩漾,忍不住就去吻了他,紀笠卻像是觸電了似的,連續後退了兩步,瞪著眼睛看著文清淺。
“你咋的了啊?這麼排斥我,難道是在外麵有別的女人啦?”文清淺賭氣似的撒嬌,隨即又黏了上去。
紀笠深吸一口氣,保持著抗拒的姿勢,說道:“從現在開始禁欲三個月,不許亂來。”
文清淺知道紀笠在擔心什麼,失望地撅起了嘴,紀笠重新走到她麵前,將她摟入懷中,撫摸著她的頭發,說道:“乖,以後有的是機會。”
文清淺聞著他身上那熟悉的消毒水氣味,咬牙切齒地說道:“小瓜蛋一來就要耽誤老娘的好事…既然耽誤了,你可就給我結出個瓜來,別再開謊花了!”
當晚,兩人相擁而眠,文清淺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有兩個可愛的小孩子在花叢裏跑來跑去,夢裏的陽光很燦爛,天空很藍,花兒很香,一切都非常美好。
第二天早上,她聽到紀笠起床出門的聲音,卻還留戀這個夢,又感覺渾身都懶懶的,便裹緊了被子打算接著做夢,可天不遂人願,她這邊正醞釀著,門外傳來了保姆周姨的聲音。
“文總,好像出了點事,你大姑姐在一樓等你呢。”
文清淺的第一反應是——王翠霞不會又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吧?
她懶懶地起床,披了件衣服到了樓下,見紀珍紅著眼睛站在那裏,一見文清淺就扁起了嘴,一副想哭的樣子。
“咋的了大姐,是不是咱媽出啥事了?”
“咱媽能出啥事兒啊,小淺,是哦咱們的養殖場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何老三帶著人正在拆咱們的養殖場呢,把那牛啊羊啊的都弄到大街上去了。”
“何老三?算算日子,他應該剛從拘留所裏出來,怎麼又開始捉妖了。”文清淺趕緊換了身衣服,跟著紀珍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