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定要把我趕盡殺絕，是吧？”何新臨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文清淺沒有接話，而是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份她早就準備好的收購計劃書，遞給了何新臨。
“這是什麼？收購？”何新臨狐疑著翻開，隻看了第一頁就吧嗒一下合上了。
“文清淺，你要收購何氏地產？你要讓我們何家成為你文箋集團的一部分？”
文清淺還從未看到過何新臨這樣的表情，他對自己從來都是溫柔的，即便是不溫柔的時候，骨子裏也會透出隱藏不了的偏愛，而此刻的他，像是被剃了毛的雄獅，目光裏滿是質疑和憤怒。
“對，你可以看看價格。”文清淺沒有繼續和他對視，在殘酷的廝殺中，何新臨是她唯一想要鬆口的獵物——可，在商言商，這是成為一個頂級商人的最高準則，更何況，即便自己不出手，何家早晚也會被拖垮，隻憑著何新臨一個人，撐不下去的。
“不用了，我不會賣的。”何新臨的雙拳抵在她的辦公桌上，輕聲說道：“何家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我不能拱手相讓，如果我注定要輸，也要等到我精疲力盡才行。”
何新臨說完轉身要走，文清淺在他的背後悠然開口道：“何新臨，如果這次你還不退，我會在附近開毛衫加工廠，天天機器轟鳴，如果還不行，我會建垃圾處理廠或者汙水處理廠，再不行，散播消息說你那個位置鬧鬼……總之，這個小區你能賣出去一套房子，算我輸。”
“你……”何新臨轉過身怒視著文清淺——他終究是躲不過這一劫，可他的心裏翻江倒海，文清淺的表情卻波瀾不驚，這種差距才是讓他更難受的。
“還是看看價格吧。”文清淺感覺自己的嗓子有些發緊，何新臨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我說了，我不賣。”
他說完這句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文清淺默默翻開收購計劃書，看著自己親手寫下的價格微微出神——邱凱做好了何氏地產的資產評估，而她在那個數字後麵直接加了一個零，用十倍的價格去收購一個爛攤子，她隻希望幫助何新臨繼續走下去——隻可惜，所有的商戰最後都會走向廝殺，即便是她做出最大讓步，在他眼中，也不過是施舍。
當天，何新臨離開文清淺的辦公室後，直接去了一趟東郊砂石廠，這塊地價格便宜，他之前已經談好了想要收購之後開發做辦公樓，可拿到意向書的時候，他又猶豫了。
“天啟地產沒過來問過？”何新臨問站在他對麵的老丈人朱金釗。
“天啟地產是哪個？”
“就是原來的魯生地產，被文清淺收購之後改名叫天啟地產了。”
“沒有，從來沒有，這塊地是個窪地，估計是他們看不上吧？”
何新臨一直在等文清淺出手，可等了這麼久，文清淺還不出手，這讓他心裏一點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