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亡途中(2 / 2)

我貪婪的喝了幾口恍若甘露也似的清水後,也感覺舒服了一些,就嘶啞的輕聲:“想半天啥也沒想起來。就先你是誰,我又是誰吧?”從女孩兒輕柔的怯怯話語中,我了解到:

女孩兒是我的貼身丫鬟,名叫憐兒,十二歲,是個孤兒,被人販子賣到府上的。至於是誰的府上,我又是誰?我也聽明白了。但中間有些事情女孩兒也得語意不詳,好像中間還有忌諱。至於是什麼忌諱?女孩兒好像知道,但卻有些礙口,還是以後熟悉了再問吧。

我名叫苟安,字國器。今年十八歲了。什麼狗屁名字?讓人聽了就覺得是在對付著活的軟弱可欺。近千個姓氏,姓什麼不好?就那麼幾個能同動物聯係上的,還他媽的讓我攤上了一個。真不是一般的衰!唉,這個名字還有可能要跟著我一生哪!

我,也就是苟安;父親名叫苟循,是青州大都督苟晞的從弟。在大伯父苟晞出任兗州大都督的時候,跟隨在大伯父身邊,死在了軍中。這就是憐兒語意不詳的地方,苟循在軍中是做什麼的?怎麼死的?憐兒一句也沒。不過,我的腦海裏卻有一個模糊的記憶:苟晞在出任兗州大都督之時,曾因軍法殺了一位族內從弟。死的可能就是苟循了?

我的大伯父名叫苟晞,是朝廷新任的大將軍大都督,都督青徐豫兗荊揚六州諸軍事。二伯父名叫苟純,接任了大伯父原來的青州大都督之職。苟晞,苟純?苟晞還出任了大將軍大都督?聽到這裏,我心裏一驚,脫口問道:“現在是何年月?”被我打斷話的憐兒遲疑的答道:“聽是大晉永嘉六年,現在是三月。”還大晉?大晉個屁吧!我心想。聽到這裏,不用憐兒,我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輪廓。

苟晞,字道將;初任兗州大都督,在平定王彌、汲桑、石勒、公師藩、劉靈等的造反叛亂中屢立戰功,並斬殺了汲桑和劉靈。得到已經被架空的晉懷帝司馬熾的殷殷寄托,期望苟晞能輔助自己還政。司馬熾乃是武帝司馬炎的幼子,史上最蠢笨的皇帝惠帝司略死後,以皇太弟的身份繼的位。因而,也就受到了晉庭‘八王之亂’的最後一位混蛋、東海王司馬越的忌憚,被遠調到青州出任青州大都督。在後漢主劉聰派河內王劉粲、始安王劉曜、以及已經投降後漢的亂賊王桑和石勒大舉圖晉,入寇洛陽;在苟晞請求出兵勤王時。司馬越亦不敢讓苟晞出兵,並還令並州刺史劉琨對苟晞加以監視。

苟晞本人也並非是無可挑剔的。其秉性過於的桀驁,並且剛愎自用,狠辣無比。曆史記載本就不多的苟晞治軍極其的嚴苛,曾有一位族內兄弟因違反軍紀被其無情斬殺;死的可能也就是我的那個便宜老爹苟循?苟晞在先後出任兗州和青州大都督期間,殺罰也過於的嚴重;在平叛期間,幾乎被其把兗青兩州殺了個血流成河。苟晞是平一處殺一處,不少的平民百姓也無辜的成了其刀下之鬼。而我的二伯父苟純,同大伯父苟晞一無二至,殺起人來也從不眨眼。

從憐兒的嘴裏我了解到:也許是由於苟家兄弟殺伐過重遭了天譴,苟晞和苟純無論男女一無子嗣。而我的父親苟循由於死的較早,也僅有我這一個兒子。這也就是:我成了苟家三支的唯一後代。因而,在家族利益重於一切的古代,也就得到了苟晞和苟純的倍加嗬護。在苟循死後,才七、八歲的我就被苟家兄弟帶在了身邊,一刻也不離。從就給我聘請了多位文武師傅加以嚴格的調教,兄弟二人還不時親自手把手的相授文武之藝。

由於我平時勤奮肯學,不苟言笑;兄弟二人大歎我大有其二人之風之餘,也使兩位伯父對我更加的嗬護了,督導起我的學業來也就更加的悉心了。因而,也使我在文武兩途,均有了不俗的造詣。據憐兒講:我現在文事上幾乎可以出口成章,在武事上軍中已罕有敵手。就是同素以悍勇著稱的大伯父苟晞比武,也隻是略處下風而已。我心裏暗想:還行!雖然可能是你們殺了我爹,但與後來的我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在此五胡亂華之際,能督促我練好了武技,也就有了初起的保命之本,也可能是為我以後有所作為打下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