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漂浮在雲渦的我,飄飄忽忽的仿佛恢複了神誌。一陣劇烈的震蕩,使我頭痛欲裂,也使我有些更加的清醒了。強忍著劇痛的我,在一聲女子怯怯的輕呼聲中,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入目則是昏黑一片,影影綽綽的眼前好象有一個纖的身影。身體不斷顛簸中,仿佛是躺在行進在山路上的車中。滾動的車輪好像是墊到了石子,又是一陣劇烈的顛簸,震蕩得頭部又是一陣劇痛襲來,我不由自主的“啊”的一聲,叫出了聲。
“哎呀!少爺醒了。王老將軍,閩少爺,快拿火把來!少爺醒了。”眼前纖的身影邊稚嫩的喊著,邊可能是半撩開了車簾兒,一縷清輝射入,眼前朦朧中是一個梳著雙髻的女孩兒。“什麼,什麼?少爺?將軍?”我失神的喃喃自語著,前世的一切湧入了腦海。難道是做夢?可是咋這麼真切呢?不會是真的讓那個混蛋給弄到了古代吧?迷茫的我徹底的糊塗了。
耀眼的光亮閃現,濃重的焦糊氣味兒傳來,把我拉回了現實。目光越過纖的女孩兒身軀,我已經確定:我確實是躺在一輛晃悠著剛剛停下的,簡陋的木板篷車中。車簾兒已經被全部挑開,入目中:一位隻有電視中才能看的,盔貫甲年過四旬的壯碩古代武將出現在敞開的車門口;武將身後則是一位同樣的古代武士裝束的,左手拿著一根火把,雖身軀下俯,頭臉仍被車棚遮住了大部的高大身影;也就隻能看見亂糟糟的一蓬虯髯。
蒼勁的話語聲傳來,武將興奮的道:“少主可算醒了,都要把老夫急死了!”同樣意思的話音,也從高大的身影哪兒恍若悶雷似的傳來:“嘿嘿,大哥好算活過來了!要不還真沒法向義父和二叔交代。”稀裏糊塗的我想要欠起躺著的身體,一動之下,喉嚨一陣幹癢不禁咳嗽了兩聲,震得頭部又是一陣劇痛傳來,疼得我呲牙裂嘴。二人來後就轉臉緊盯著我的女孩兒,邊忙半坐著俯身伸出兩條手臂扶住我的肩膀,邊焦急的喊道:“少爺別動!再動頭上的傷該又滲血了。”
仍然不太相信這一切的我,抬起僵硬麻木的手臂,邊輕推開身前的女孩兒,邊用了很大的力氣聲音嘶啞的問道:“這是在哪裏?我是誰呀?各位又是誰呀?”還沒等別人話,悶雷似的聲音又傳來了:“嘿嘿,大哥傷得把自己都忘記了!”四旬武將忙打斷道:“二公子別了,少主可能是傷得太重,把腦袋有些震壞了;慢慢的恢複一段時間也就能想起來了。”
既然有人先給找了台階,就坡下驢我還是會的。因而,我也就順勢嘶啞的道:“我確實啥也想不起來了。各位可否告訴我?”四旬武將忙安慰道:“少主先別著急。少主傷得太重了,還需多歇息將養。我等也要趕快趕路,免得被那些亂賊追上。”四旬武將又對女孩兒道:“少主也一定渴了,憐兒喂少主喝些水;在車上好好照顧少主,也給少主講講主公家裏的事,幫少主多回想、回想。”完就伸手給半放下了車簾兒,車外傳來了他蒼勁的呼喝:“繼續上路了!”
隨著馬車顛簸著繼續的行進,我也有些相信了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我真有可能是被那個混蛋給弄到兩晉來了!能被那個壯碩武將叫少主,被他身後那個晃晃悠悠的大狗熊似的人叫大哥,看來我的身份還不低。不過,怎麼像喪家犬一樣的趕路呢?還怕亂賊追上?看來有可能是出了大的變故,否則不會這樣慌裏慌張的趕路。
現在這些雖然都很重要,但還得慢慢了解,從眾人對我的尊敬口吻中,裝裝受傷失憶,想來不難了解清楚。現在當務之急是先要了解我自己到底是誰?現在到底是什麼年代?就像我還不知道是誰的那個大狗熊弟弟的:把自己都忘了。我了解別的有屁用?
馬車開始繼續行進後,隨著顛簸,我身下雖然墊著厚厚的棉被,但我的頭部還是抽搐似的一陣陣的疼痛。我不自覺間,為了起到減震作用,已經把麻木的雙臂枕到了脖頸後;才感覺稍好了一些。
這時,在我思緒神遊間,車內的女孩兒已經拿出了一個水囊,借著月色的清輝,緩緩的倒進了我半張著的嘴唇。怯怯的聲音傳來:“少爺喝水。”一縷清流滑進我幹癢的喉嚨,也把我拉回到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