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王猛如此精準的判斷,我心中讚歎‘妖狐就是妖狐!’之餘,不由得脫口而出:“如果能首先拿下石勒的‘右侯’,我等最少要少花費一半兒的心力呀!”“右侯?”王猛詫異的問道:“不知主公所指何人?”王蒙的追問,使我反應到自己失了言。
我就掩飾著道:“安也一直在關注著天下的豪傑和能人奇士。此人名為王賓,目前在石勒麾下尚未太過出頭。然此人多謀善斷,思慮縝密;以後必會成為石勒的一大臂助。景略先生現在就應謀劃之:我等以有心算無心,最好能把此人擄來引為我等臂助。如不能擄來,就要及時的誅除。以此人之經驗和閱曆,其能現在景略先生亦難望其項背!”
王猛有些不忿的道:“如此,王猛就先拿這個王賓開開利事!”我笑道:“景略先生既不要輕看此人,亦不應過於的執著。盡人事,聽天命吧!”遣將不如激將!王猛現在畢竟還有些年輕,竟然上了我的套?就讓東晉之初的這兩個有名的智者,先比拚一下詭詐之謀吧!有心算無心。反正王賓也想不到、念不到的有人在念念不忘的想算計他,即使不成也不會有啥損失。至於王猛如何的下套,那我也就沒閑心管了。有閑暇我還得去修煉武技哪,先強壯了己身才是基礎。任人信人嗎!王猛從此也就融入了我這個圈子。
在明預、溫畿、傅宣還未逃來東萊之前,從返回稟報的探子嘴裏,我在東萊就已經接到了苟晞和苟純兄弟殉國的噩耗。為人子侄,我和冉閩當然是在悲痛欲絕的同時,趕設靈堂、晝夜祭奠、選址暫設衣冠塚等,忙了個頭昏腦脹、一塌糊塗。
但在悲嗆的同時我也交代王讚等,絕不能停下現在所籌劃的事宜。這些不僅是我等今後的立僧本,還是將來給家伯父等報仇的先決條件,祭奠一時也就可以結束了。待以後取得石勒等罪魁的首級,再重新祭奠家伯父等不遲。聽得王猛等連連的讚歎:做大事就應不計節,大業乃第一要務。其實,苟晞和苟純兄弟原本就不是我的至親之人,太過於悲痛的表演我也做不來呀?至於苟晞是否因軍法而殺了原來的那個苟安的老爹苟循,現在也無再認證的必要了;就當做一件疑案忘卻吧。
海鹽的鹽田圍建和晾製工藝是極其簡單的。因此,僅有月餘,王讚就已經生產出來了數千斤的海鹽,並已運來東萊儲存。王讚見海鹽無論是外觀和味感均要好於井鹽多多,而且隻需些人力就夠了,根本也不用太大的投資,擺明了是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山。當著眾多的官佐麵不由得喜極的讚歎:少主真是陶朱公轉世呀!如此大業必將有成。由於王讚的嘴大妄言,自此之後,在東萊無論是官吏和百姓,均是對我以‘少主’相稱而不名。感覺有些不妥時,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難以製止了。
鬱悶的我不由得對王猛感歎:“如此過早的對外揚名,也不知是好是壞?難免要引起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警覺呀!”王猛也神情凝重的:“如果主公隻是想入仕,當然是利大於弊,主公現在就可以前往江東求官了。以主公的出身,加之傳揚出去的名聲,想來亦會榮耀無比。也許不久之後,江東就會來延請主公也未可知也?主公欲自創一番大業,那就弊大於利了。但主公曾言:半年之內可以奪回青州。如果真可做到,那也就無可無不可了。假設主公的名聲傳到江東,必會得到睿智的王導的關注。其如果向琅琊王推薦主公,在我等現在處於劣勢之時,能暫與江東聯手,也不失為一條佳徑。”
我沉思著了頭道:“半年內重奪青州,安有七、八分的把握。有一事以往安未曾對景略相告:安略通觀天、觀人之術。以安觀之:王彌半年內必被石勒因忌憚所斬。安就是想利用此機偷襲臨淄,可能的話還要把王彌的左右長史曹嶷和張嵩引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