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潛蹤躡形(2 / 2)

前期坐探送回的消息已經證明,王彌現在就像擔心晚到一步,奈何橋上就要不準厲鬼通行了一樣的正在亟不可待的趕去同石勒會合。不過,在剛剛紮營,等待石勒的進一步消息之初,我也猛然間想起:當王彌趕去同石勒會合時,張嵩曾竭力的相王彌不可前去,言石勒必然是居心叵測。但現在據王猛派往臨淄的坐探傳回的消息稟報:曹嶷和張嵩現在均在臨淄城中。

能不能是張嵩對王彌現在的處境有所疑慮,感到有所不妥後從臨淄趕去的呢?可別發生什麼意外呀?先到這裏,我就忙吩咐把王讚、王猛和溫畿請了過來。我慎重的談到曹嶷和張嵩助王彌起家至今,所起的作用不容低估。擔心臨淄城中的曹嶷和張嵩感到王彌的處境有些不妥,會緊急去阻止王彌。

當我剛剛完,王猛就連連的道歉,言此事確是他在籌謀之時有所疏忽了,必須馬上派人前往去臨淄派人追趕王彌的最近路徑上去設伏堵截,防患於未然,以免王彌被曹嶷和張嵩阻住進程。既然意見達成了一致,我也就派年過三旬,身材短粗,秉性沉默寡言的溫畿率幾百鐵騎,連夜趕往兗州郡境內前往豫州的最近路徑上去設伏堵截。起古人所起的姓名也確實恨人?隻重了內涵,卻疏忽了諧音。就如我那個‘安’字一樣,溫畿的‘畿’字,引深含有成為輔弼棟梁的意思。但‘溫畿’兩字的諧音,不就完全成了快死了的‘瘟雞’了嗎?

人有時來了運氣,想擋都擋不住。由於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臨淄的西南方向,還沒等溫畿率領的幾百鐵騎趕到兗州泰山郡境內,溫畿等就在第二天的晨起,據臨淄百多裏開外的地方,就同率領著十幾名侍衛慌慌張張往豫州趕的張嵩撞了個正著。因而,張嵩等也就在第二天的日落時分,被溫畿輕易的抓到了紮營之地。而這時,石勒發動捕殺王彌的確切消息還沒有傳回來。

我望著被溫畿等押進來的,一身儒衫滿是灰塵、須發糾結、中等身高、三十幾歲、細眉短髯、一副白麵書生形象的張嵩,溫和的笑道:“當麵可是當今的天下名士張嵩先生?”雖然衣衫狼狽、形象邋遢。但已經被鬆了綁的張嵩仍然筆直的站在那裏,麵色沉靜的答道:“在下正是張嵩。嵩與閣下素昧平生,不知閣下因何把嵩擄來此處?”

我含笑望著張嵩,略微沉吟著道:“世事皆有其因。先生既然能如此惶急的趕往豫州,以先生之智,自然也會想到我軍擄來先生和紮營此處的目的。先生可試猜本人是何許人也?此行懷有何種目的?”才高之人皆有怪癖,好奇和好勝心均重。我這樣問他,就是想逗引他的談興,以便進一步的拉近雙方的距離。現在的王猛已經漸漸的形成了一種習慣,就是我在自行處理事宜時,他一般都是靜靜的站在旁邊看著,很少過多的參言。這也許就是已經形成了一種無言的默契吧!

張嵩抬眼上下打量了我兩次道:“閣下可是近來傳得沸沸揚揚的東萊的那位‘少主’?想來閣下以‘少主’為號必是平晉王的子侄,閣下此行的目的亦不外乎是平晉王對我臨淄起了覬覦之心而已。”

“爾等之臨淄?”我有些不忿的接著道:“先生猜得諸多皆然。唯本人之身份卻南轅北轍矣!確切的來:臨淄乃晉庭之臨淄,乃本人之臨淄也。”張嵩也有些不服的道:“晉庭?晉庭何存?爾又何言臨淄乃爾之臨淄也?”我麵含悲壯的笑道:“先生已身處此地,本人也就不妨實言相告。本人乃是與石勒有著三江四海之仇的、晉庭大將軍大都督苟的唯一子侄(這時代忌提尊長的名諱)、現今晉庭假(代理)青州都督苟安是也!因何不能言臨淄乃本人之臨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