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古,世風日下!無論趕到洛陽一線後如何的行事,現在還是有藏拙的必要;我畢竟對吉朗和開封的地方官吏並不太了解。如果他們抱有獲取現實利益的想法,企盼因擁立新君而而攫取既得利益;就很有可能搶先報信兒給司馬睿來給我添麻煩。政治本身就是你死我活一樣的殘酷!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在不違背大義的前提下,還是盡可能的首先要保證自身的安全為要!
我趕到西線就是抱著一定要想辦法救回皇帝司馬業的想法。同樣,已經大致估計出大局發生巨變後可能產生的演變的溫嶠,也是心急如焚的懷有著同我一樣的想法;否則他不可能以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羸弱書生之軀,冒著被發現後喪命的危險義無反顧的親自化妝進入了後漢的控製區域。就此點上來看,我還真有些原諒了溫嶠的膽大妄為,內心裏也十分的擔心他的安危。溫嶠灑脫無忌的外表下藏著的一顆堅毅、果敢的心性也讓我感到由衷的敬重。這樣的人,才是在整個民族處於危難時刻所最需要的!
在開封略為休息了一日後,我就馬上派人送吉朗前往臨淄。我為了保證萬全,在吉朗臨行前,由我親書(口授找人代筆)了一封書信讓吉朗趕到臨淄後親手交給祖逖。心中我詳細的分析了局勢急轉直下後可能要發生的一些變化,同時也闡明了如果司馬睿迫不及待的即位,將會對整個青州集團、乃至下大局所帶來的危害;要求祖逖盡可能的大造聲勢,擺出一副秣兵礪馬準備全力西征的姿態,借以掩蓋我不在青州的事實,盡可能的配合我的營救行動。至於具體的營救方案,實話:我自己現在都還不知道如何的進行。我隻能是告訴祖逖,我會視具體的事態發展就近而定。
吉朗動身後,我考慮再三,就又派人給現在坐鎮幽州的王猛送去了一封加急信函。在信函中我同樣闡明了我對今後局勢的看法的同時,要求王猛盡可能的穩固住幽州的局麵,同時也要借著匹磾、文鴦兄弟回部族奪權的機會,盡可能的攪亂北部各個蠻夷部族之間的關係,想方設法的挑動蠻夷各個部族之間相互內鬥;讓內鬥而牽扯去他們對中原的覬覦之心,盡可能的不使這些凶悍的鮮卑部族攪進中原的的亂局中來。否則,局麵必將更加的難以控製。
對於劉琨,我在信中交代王猛:劉琨雖然是抗胡的一麵旗幟,但由於劉琨本人個性過於的強橫、獨斷、加之他的個人威望所在,如果能夠救下來留在幽州也並非是一件好事;很可能會對青州集團的整個戰略布局起到相反的作用。因而,在冉閔和裴憲救回劉琨後,必須要勸劉琨前來主持宛洛一線的軍務。這樣一來,把青州集團同江東可能產生的矛盾就轉嫁到了劉琨身上。同時,由於劉琨與整個偽漢所屬均有著根本無法緩解的國仇家恨(劉琨的親眷、父母、子嗣幾乎被劉粲和劉曜給盡屠幹淨)。所以,有劉琨坐鎮於故都一線,必然會千方百計的對偽漢進行打擊。這樣一來,在劉琨吸引去偽漢全部注意力的情況下,青州集團就可以騰出手來jing略北方,爭取盡快的鏟除現在已經擁有了冀、並兩州的石勒所部。
能夠利用上的力量就要都利用上,能夠想到的辦法就要都使用上。誰讓現在整個民族處於絕對的劣勢了!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呀!時不我待。如果不盡快的形成令蠻夷難以撼動的實力,不僅對付不了現有的敵人,還何談對付接下來很快就要崛起的鮮卑慕容氏以及兩羌的符氏、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