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幾人在來者客棧吃過早飯,就又坐上了馬車趕路。
就這樣走走停停,大概花費了一個多月,他們才抵達灝城。
灝城是岩輝國的邊境城池,臨著一個弱小的國家——悉國,悉國夾雜在岩輝國和燕靈國這兩個大國之間,多年來一直平安幸運的存在。
這次蕭笙年來灝城的目的很簡單,他需要帶回一個人。
這個人是岩輝國的戶部侍郎,罪名是叛國通敵。且聽說這人逃到了臨近灝城的悉國裏。
蕭笙年此次出行沒有聖旨,隻有皇帝口諭。
蘇戒和舟載月到了灝城才知道蕭笙年此行的目的,不由的十分無語。
他們趕路都趕了一個多月,這麼久的時間裏,那位戶部侍郎早就不知道逃到哪裏去了。
蕭笙年淡淡笑道:“悉國國主早就抓住了他,就等著我國的使者提人了。”
“皇上為何派你當使者?”隻是捉個人回去罷了,沒必要讓一名封王的皇子親自大老遠跑過來吧?
“父皇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蕭笙年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連清幽的眸子也帶著淡淡的笑意。
蘇戒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然而過了一會兒,蕭笙年把蘇戒拉到自己身邊,湊到他耳邊耳語。
“實際上,是因為本王深覺王府生活單調,想外出散心,父皇恩準,順便就把這個提人的差事交給本王了。”他的嗓音帶著低沉的磁性,熱氣呼到蘇戒的耳朵上。
灝城裏出來迎接瑞王到來的官員們就眼睜睜看著蕭笙年這般舉動。
蘇戒嘴角直抽的聽這個頗為扯淡的理由。
舟載月一臉淡然的懷抱幾本書,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追星目不斜視,魚澈神情肅然。
唯蕭笙年談笑風生,在眾目睽睽下和蘇戒親親我我。
蘇戒更直接,瑞王都不怕在青天白日下表現對自己的“恩寵”,他有什麼好怕的?
於是雙手環上蕭笙年的脖子,清脆響亮的吧唧在蕭笙年嘴上親了一口。
“王爺……”蘇戒的聲音並不妖魅,反而很清朗,但他的語調十分恰當的婉轉了那麼一點點,端的是聽起來親熱嬌嗔,卻因清朗的嗓音而顯得多了幾分少年人的英朗氣息。
他的眼睛清亮清亮的,看得蕭笙年有些發怔。
原本蕭笙年隻是習慣了偽裝,如今有蘇戒在一旁,正好再給自己添了不好的名聲:在眾官員麵前不顧禮數寵信姬妾。
誰知蘇戒一回應他,蕭笙年反倒愣了。
這是蕭笙年第一次這般近距離的觀察一個人的眼睛。
頭頂有陽光灑下,站在身前的俊秀少年眉眼含笑,清澈剔透的雙眸宛如醉人的水晶,散發出迷人的光亮。
而且,這雙漂亮的眼瞳中,還清晰的倒映出蕭笙年的模樣。
仿佛內心深處的柔軟被輕輕觸碰了一下。
在這一刻,蕭笙年忽然生出了想要永遠永遠和這少年相守的念頭。
不可置否的,他微微有些心動了。
有時候喜歡上一個人很簡單,或許是一件事,或許是一個舉動。
或許是因為一雙剔透明亮的雙眸,明媚的照耀進了蕭笙年的心底。
“溫念軒。”蕭笙年低低的、帶著溫柔的叫出這三個字,他在這麼多人的見證下,滿是認真的說道:“本王此生,定不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