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戒有些發懵。
蕭笙年怎麼突然深情起來了?
然而,不等他多做思考,蕭笙年的吻就已經鋪天蓋地的向他襲來。
蘇戒第一次在這麼多人的目光下接吻,臉色火燒火燎的燙紅,立馬就想要推開蕭笙年。
蘇戒一直覺得自己臉皮夠厚,他執行任務的時候扮演過無賴、乞丐、小商小販、酒鬼……他能接受任何人嘲諷鄙夷的目光,他可以坦然麵對大街上的人指指點點,他可以裝作醉的一塌糊塗的發酒瘋來接近目標人物……然而,此刻,他卻因為蕭笙年的一個吻亂了方寸。
難道是因為以前執行暗殺任務都是短期的,帶有易容術,所以他可以毫無顧忌,而這一次沒帶易容術,所以他的臉皮變薄了?
蘇戒仿佛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加快的聲音。
他想,他現在的臉色估計比早晨的第一縷雲霞還要紅。
相比之下,蕭笙年的表現就淡定的多,他完全可以無視周圍這些注視著自己和蘇戒的人。
他是王爺,天生受萬眾矚目,民眾朝拜,他早就習慣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他優雅高貴,即便在這麼多人的目光洗禮下吻一個人,他都可以心態從容的繼續擁抱親吻著蘇戒。
蕭笙年這旁若無人的舉動讓前來迎接的官員麵麵相覷,好不尷尬。
明明聽說瑞王是個溫雅有禮的性子,怎麼傳言和事實不怎麼相符?恐怕瑞王今後的形象都要因為今天的不得體行為而大打折扣了。
官員們心裏想法萬千,但麵上卻還保持著應有的風度,他們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的樣子,也沒有開口請安。
“咳——”終於,舟載月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舟載月的淡然形象險些崩塌,眼睜睜看著蘇戒被蕭笙年這般肆無忌憚的“非禮”,舟載月差點破口大罵。
蕭笙年想要怎樣抹黑自己的形象都沒有關係,可幹嘛要連累著蘇戒?
舟載月已經黑了一張臉,臨近爆發的邊緣。
在這一刻,舟載月是多麼的希望巨鐮刀在這兒。這樣任何人都不敢對蘇戒不敬。
想到這兒,舟載月暗暗捏了拳頭,他一定要盡快配置出死亡蠱的解藥!
即便蕭笙年跟著舟載月學過幾年醫術,兩人算是師徒情分,但事情牽扯到蘇戒,舟載月心中的天枰便自然而然的向蘇戒這邊極具傾斜。
聽到這一聲咳嗽,蕭笙年終於放開了蘇戒。
蘇戒的雙眸帶著茫然的水霧,晶瑩的在陽光下散發出熠熠光亮。
蕭笙年這一吻直把蘇戒吻得暈頭轉向,分不清東西南北,當蘇戒的餘光看到周圍似乎有人的時候,他才猛然間回神想起現在究竟是個什麼場麵。
他的臉上騰起一股熱氣,直接把頭埋在蕭笙年的懷裏,雙手摟著蕭笙年不肯放手了。
開什麼玩笑!
灝城的官員們,你們為何直勾勾的盯著看?
不知道非禮勿視?
蘇戒一陣腹誹,尤其是想到舟載月還在場,自己就這般被蕭笙年抱著親,實在是……有違禮數。
他偷眼看了舟載月一下。果然,這位老人一向慈祥的目光就差沒化為銳利的刀鋒,把蕭笙年捅個體無完膚了。
偏偏蕭笙年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讓在場的人多麼尷尬,他的臉上露出溫和的、儒雅的笑容,聲音帶著春天般的愜意:“不好意思,失禮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話語並沒有讓人感覺到他是真的抱歉。
灝城的官員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齊齊給蕭笙年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