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唯一還在愣神,裴軾卿和冷薔薇就下了車,隔著被抹花的車窗,她看到兩人對麵而立,裴軾卿緩緩抬起了右手,將槍口對準了冷薔薇。舒琊殘璩
在車內,聽不到一點聲音,但她看到裴軾卿開槍的動作,看到冷薔薇身體猛然一顫,看到她捂著胸口緩緩下滑,最後跌倒在地……
倒抽了一口冷氣,寵唯一看著裴軾卿走回車內,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裴叔叔,這究竟是?”
裴軾卿最後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冷薔薇,沉聲道:“我隻是還她自由。”
寵唯一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卻看到背對著車子躺在地上的冷薔薇,心中一時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楫。
裴軾卿驅車返回大路,她也坐到了前麵,定了定心神才道:“裴叔叔,你不是去羅馬了嗎,怎麼還在b市?”
“到了羅馬之後發現覺得事情不對,才趕回來的,果然聶重溯沒有去,而是轉到了b市。”
對剛才的事,寵唯一仍然心有餘悸,這會兒反應過來了不由道:“那剛才在薔薇園……譖”
“翟大並不知道這件事。”裴軾卿道:“聶重溯的手下的確訓練有素,但要對我二十個人還贏的這麼容易,不可能!”
見他說的斬釘截鐵,寵唯一心也放下不少,國家部隊人員輸給區區軍火商的手下……這也未免太說過不過去了。
車子回到了剛才那條路上,她疑惑道:“我們現在去哪兒?”
“找聶重溯。”裴軾卿簡介地答道。
車子漸漸駛離市區,朝著海邊的方向前行,遠遠就能看到一排排車子停靠在濱海路上,過往的車輛早就在這條線的首尾被攔住了,所以現在還在這條路上的人,除了裴軾卿,就隻有聶重溯了。
聶重溯的車子被圍在中央,他不動,外麵的人也不動,翟薄錦和秋縛早已下了車,警惕地候在一邊,直到裴軾卿的車子到來,他們才吩咐人把路騰出來。
寵唯一跟著裴軾卿下了車,環視四周,對翟薄錦輕輕點了點頭。
看到她安然無恙,翟薄錦才鬆了口氣,他帶著裴驢兒正準備離開薔薇園,秋縛先一步趕到,跟他說了事情的始末,他又急匆匆地趕來圍堵聶重溯,但在沒有確認寵唯一安全之前,他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冷薔薇是個不確定因素,誰知道她會不會臨時反水?
裴軾卿站在人前,聶重溯才慢悠悠地下了車,麵對重重包圍,沒有絲毫的怯意,更不曾露出半分慌亂,他摘下墨鏡,道:“看來有人壞了事。”
掃一眼裴軾卿身後的車子,他問道:“冷薔薇人在哪兒?”
“死了。”裴軾卿漠然,仿佛事不關己般地道:“一槍斃命。”
聶重溯身形不動,臉色卻漸漸沉下,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不過卻隻有一瞬間,快到讓寵唯一以為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殺了我的人。”他突然道。
寵唯一突然記起在薔薇園中,聶重溯的手下雖然把翟薄錦的人全部放倒卻沒有狠下殺手,刻意的手下留情隻是留下一條退路和一個借口而已。
她抬頭看向裴軾卿,不知道他會如何應對。
“你闖入薔薇園也能全身而退,裴家的顏麵真要用來掃地了。”裴軾卿淡淡一笑,“聶先生,你覺得呢?”
聶重溯同樣笑起來,“愛新覺羅·格格在你手裏,為了三弟,我也得從你手上搶一個人。”
寵唯一一驚抬頭:什麼意思?
“我不會對她怎麼樣,隻是尊重她本人的意願而已。”裴軾卿道:“她是我妻子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聶重溯搖頭,“既然這樣,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希望羅馬的會麵還順利。”
“一切如常,”裴軾卿笑裏藏刀,“阿瑞斯·弗蘭為了見你一麵,可是費盡了心思。”
聶重溯譏諷一笑,對此不置可否,阿瑞斯·弗蘭算哪號人物,也配和他相提並論?
見他上了車,裴軾卿揮手讓手下的人退開,讓出路來讓他離開。
翟薄錦走到他身後,低聲道:“四少?”
裴軾卿抬手示意他不要出聲,等聶重溯的車遠去後,才回過頭來道:“聶重溯暫時不能動。”
“四少,錯過了這次,以後再想抓他就難了。”秋縛也道。
像聶重溯這樣的大人物,不是想抓就能抓的,要是不想後患無窮,必須要想一個萬全之策才行。
回去的路上,寵唯一一直沉默著,她想了想今天的事,總有一個地方想不通,既然裴軾卿一早就知道聶重溯要到薔薇園來,還提前安排了人,那為什麼不在薔薇園的時候就把人截住,而是要等到聶重溯帶她離開薔薇園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