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感情的最終判決
第12章：感情的最終判決
梓雨再次點開手機裏的未讀信箱：“你放心，我會跟他說。隻是希望你不要再糾纏他！”表情原本無奈的梓雨，突然胸有成竹地對蘇琴說：“嗯。我想，會很快的！”
“誰呀？那會兒在公司你還說單身呢，這離開公司沒幾天怎麼就嚷嚷著要結婚了？那時候，我倒是還覺得你和杜經理是挺合適的一對呢……沒想到，轉眼就各奔東西了。”
“別說了。我跟他本來就沒什麼可能，充其量也就是比較談得來。結婚還是不合適的。其實，兩個人在一起，最後不就是這麼兩條路嗎？分手，或者結合。如果，最後還是要分開，又何必在一起互相傷害，浪費彼此的時間呢？毛主席都說了：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就是耍流氓！”
“現在是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才是耍流氓啊！沒有愛情的婚姻，會幸福嗎？”
“愛情？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梓雨少有地漠然以答。
“是嗎？那你有沒有聽過，別人在你眼裏是什麼，那麼同樣，你在別人眼裏也就是什麼！這麼來說，你對於愛情來說，也就什麼都不是了！”蘇琴看來是極不讚同梓雨的觀點的。同樣是被愛傷過的女子，可是，蘇琴卻一直相信，也一直傷著。
久久的沉默。夏末秋初的陽光，折射著這大地龜裂的累累傷痕。
最後，梓雨和蘇琴重新交換了聯係方式，然後各自踏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梓雨心裏一直惦記著怎麼樣把這個短信事件說給夏謙聽。她實在不願意去計較那個她是誰，也實在不願意承擔這莫須有的“罪名”。最終，梓雨還是選擇先給夏謙發個信息，也許，大家都會有個緩和的機會。
想著，梓雨將先前那個給自己發信息的陌生的手機號碼發給了夏謙，什麼也沒說，隻問他知不知道這個號碼是誰的。隔了大概幾分鍾的時間，夏謙便給梓雨回了個電話，是用他自己的手機。
“喂？梓雨啊。”
“嗯。你的手機找到了呀？”
“是的，那天忘在公司裏了。”
“哦。那個號碼你認識？”
“嗯……應該是我們公司一個同事的，他說什麼了沒？”
“也沒什麼，說她是你女朋友。”
“哦。你別理她。應該是惡作劇吧！我待會兒問問，知道是誰了我會批評他的！”
“哦，沒什麼事了。那……掛吧？”
“嗯……對了，明天，明天我下了班去你家接你？”
“接我？”
“是啊！我媽說，讓我接你去我們家吃飯。”
“這樣啊……那……明天聯係吧。”
“嗯。好。拜拜。”
“拜拜。”
梓雨將手機緊握在手裏，去他們家？這似乎是她第一次以對方女朋友的身份去別人家，她不緊張，隻是竟然會覺得有些許興奮。興奮也並非是純粹因為“去他們家吃飯”，而是想到挑釁自己的另一方在這一局上早已不戰而敗了。
關於短信事件，梓雨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包括自己的家人。而對於這樣的事，她唯一想聽的，也隻有當事人的陳詞。如果，夏謙說：“梓雨，對不起，她才是我真心喜歡的人。”那麼，微笑著毅然轉身，瀟灑離去，才是她林梓雨的行事風格，死纏爛打，從來也不是她的戲碼。
這一次次淩亂的鬧劇裏，梓雨依然隻是不明白，同樣是女人，何苦總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弄得如此卑微而難堪呢。即便是愛情，這樣的愛，真嗎？所以，她林梓雨寧願不要愛，寧願用一場和愛情無關的婚姻來和那一切徹底劃清界限。
第二天，按約定，夏謙開著他的Q7，準時出現在了梓雨家樓下。梓雨跟父母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準備出門。透過逐漸狹小的門縫間隙，她分明能感受到，父母對她此時和夏謙的順利進展甚是滿意的表情。
下了樓，上了車，關上車門，梓雨便安靜地等待著發車。半晌，卻發現沒有動靜。她側過頭，發現夏謙正用一種糾察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梓雨摸摸自己的臉，又朝自己身上檢查了一番，確定自己的形象一切正常，才問道：“怎麼了？”
“哦，沒什麼。”夏謙反應過來，察覺並收回了自己剛剛過於反常的目光，發動了引擎。隨著汽車的開動，車廂裏傳來悅耳的音樂，梓雨便沉浸在這樣的音樂裏，看著窗外與世隔絕的風景。如果可以，真希望車子一直這麼開下去。沒有目的地，也無需對白。
“嗯……梓雨……”夏謙把音樂聲調至極其細微的頻率，看來，他是正經有一番話要對梓雨說了。
“嗯，怎麼？”雖然聆聽音樂的悠哉心情被果斷打擾，梓雨依然保持著她特有的鎮靜。
“那個……就是那個給你發信息的陌生號碼……”夏謙似乎將要說的話在心裏演習了很久，終於決定全盤托出，“是我們公司的一個同事。”
“女的？”
“嗯。”
“跟你關係不一般？”
“怎麼說呢？以前吧經常一起上班啊聊天啊，那時候我和她都單身，所以開玩笑的說過，如果到時候，男未娶女未嫁的，我們就湊一對得了……哪裏知道，她竟然當真了……”夏謙一邊注視著路麵的交通狀況，一邊不時偷瞄著梓雨的表情。
梓雨“哦”了一聲，她的臉上幾乎沒有表情。她的心和她的臉一樣，也沒有表情。梓雨又想了想：“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讓她不要再騷擾你了。”夏謙即刻解釋。
“嗯。好些跟人家說，畢竟是女孩子，別傷了人自尊。”梓雨說完，重新把音樂聲調大了一些，然後隨手拿起車裏的一本雜誌翻看起來。其實，她此刻的心情大概是和夏謙一樣的，驚訝於自己如此深明大義、溫婉賢淑。人生的劇情雖然沒有彩排，但偶爾前後也會雷同的。
車子在夏謙的家門口停下，梓雨下了車，夏謙的父母早已在門口等候了。梓雨等夏謙停好車，緊隨其後地走到他家門口，親熱而有禮的喊了一聲：“伯父伯母好！”對方父母臉上溢於言表的興奮，絕不亞於自己的父母。
“梓雨啊！快進來坐！我今天貼別吩咐劉阿姨做了一桌子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夏謙的母親極度熱情地招呼著梓雨，拉著她進屋坐下，又是沏茶又是遞水果。夏伯父倒是顯得安靜得多，隻坐在一旁“指揮”著“現場”。這個“現場”也就是提醒夏伯母不要在梓雨麵前激動得失了分寸。
梓雨看了一眼夏謙，他也隻是坐在一旁，看著自己的母親圍著梓雨忙前忙後的傻樂著。再看看這屋子，寬敞、明亮，雖然稱不上富麗堂皇，但是也非平常人家能攀比的，至少，梓雨家就比不上。
夏伯母領著梓雨各間房裏遊覽了一番，四居室的近300平米的大套間。所以，家裏都請了兩個鍾點工，一個負責清潔打掃衛生，一個負責做飯。
“喏，這個就是夏謙的房間了。嗬嗬……亂糟糟的，每天給他打掃都一樣！”夏伯母往客廳瞅了一眼，然後壓低聲線湊到梓雨耳邊：“所以說了，男人身邊沒個女人是不行的！等你們結了婚了，可以看你是搬過來跟夏謙一起住呢，還是另外再安排一套房子，不過沒這麼大，兩個人也夠了。”夏伯母已經開始在心裏盤算起來。
梓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來這心急的是大有人在了。兩個人回到客廳，夏謙正將阿姨剛切好的西瓜一塊接一塊地往自個兒嘴裏塞，夏伯母見此情此景，即刻訓斥道：“你也是！隻故自己吃，客人來了也不招呼一下！”轉臉，夏伯母又對梓雨露出了期盼的微笑：“不過，以後來得多了，也就不算是客人了！”
好一會兒，飯菜上了桌，這樣的場麵，讓梓雨極為不自在。一頓飯吃下來，可比跟夏謙單獨吃飯要艱難許多。夏伯母會是不是提出這樣那樣的問題，又不停地往梓雨碗裏夾菜，還慫恿夏謙一起夾，梓雨總不好拒絕，隻一個勁地說：“我自己來，自己來就可以了。”
“我們家夏謙啊，這是第一次帶女孩子回家的，所以，要是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你可不要介意呀！”夏伯母一板一眼地說著，梓雨一字一句地聽著。她必須謹慎而認真，否則，一些不感興趣的話題，說過以後再發個相關聯的問題，她若是答不上來，豈不是很失禮？
吃過飯，坐了一會兒，夏謙便提議開車帶梓雨出去轉轉，梓雨感覺這是自認識夏謙以來，他提出的最有建設性的意見。估計著夏謙也看出了梓雨的不自在。臨走時分，夏伯母背著夏謙硬是塞給了梓雨一個紅包，並且說，錢不多，上次一個女孩子來，打了個兩千的紅包，怕是把人家嚇著了，再也沒來過了……
看著熱氣騰騰的紅包，梓雨在心裏訕訕地笑著：剛剛隻說這是夏謙第一次帶女孩子回家，怎麼這會兒又嚇著另一個女孩子了呢？不重要，完全不重要。
車一路飛馳在夜色裏，夏謙帶著梓雨來到了黃金海岸，這是這座城市裏的一大景觀，一個臨江的岸邊，這條江，便是長江的一支。兩岸是璀璨奪目的霓虹，江中還不時穿行著遊覽的輪渡。夏天還沒有完全落幕，這個城市的冬夏季節，總是橫行霸道地擠兌著春秋兩季，氣候，非冷即熱。
岸邊有不少孩童嬉戲，在明亮的夜燈下堆著沙子，放著閃閃發光的風箏，神奇得很。“你喜歡小孩嗎？”梓雨突然發問。
“嗯。”
“那你希望將來生男孩還是女孩？”這大概是打算結婚的男女之間都會作為話題的疑問吧。
“嗯……最好是一樣一個。兩個一模一樣的多好玩。”
“一模一樣？”不可否認，梓雨的腦海裏邪惡了。“一男一女怎麼個一模一樣？除非有一個是怪胎……”梓雨嘀咕著，她不知道夏謙有沒有聽到，隻感覺他正看著眼前這片水域，眼神裏藏著一絲茫然。
漸漸的，梓雨和夏謙的約會頻繁起來。隻不過，依然沒有情侶間的那種感覺，總是相敬如賓。連手牽手這樣的動作，都是未曾出現的畫麵。
“我可以吻你嗎？”突然有一次，夏謙送梓雨到家門口，然後這樣問。
“不可以。”梓雨微笑著拒絕了。
日子淵源流長地綿延向前。家人依然會偶爾問起有沒有結婚的打算。這樣平淡如水的交往下去，總該有個預算的結局吧。
梓雨重新找了一份工作，而且是和七七在一家公司，做銷售。因此，除了和夏謙在一起，梓雨多半也就是跟七七在一起。這些年，這些人，朋友不少，能談心的卻所剩無幾。
這一天，夜已漸深，夏謙忽然打了個電話給梓雨：“我在你家樓下，下來吧。就幾句話想說。”電話又果斷掛了，梓雨有些納悶，氣氛似乎不太愉悅。
梓雨穿著睡衣就下樓了，不就是幾句話嗎？隻見夏謙的車就停在路口邊上。梓雨坐到車裏，看著她過分隨意的妝扮，夏謙還是顯得有些吃驚的。
車子緩慢地開動起來，就像夏謙即將要說而遲遲沒有找到合適的語句一樣，有些呆滯。
經過那幢熟悉的地域，是的，杜雲皓曾經住過的地方，梓雨透過車窗，極力地抬頭張望著。
某一段時間裏，她都會刻意回避這個地域的，如果不是必經之路，她會寧願選擇更遠一些的道來走。這幢樓，連同那些回憶，被死命地封印在過往裏。那是一個深淵，靠太近，就會怕墜落，萬劫不複。
夏謙咳嗽了一聲，把梓雨的注意力拉扯回來，車還在繼續前行，以潛移默化的速度。
“有什麼話，說吧。”梓雨從來也不覺得自己是個有足夠耐心的人。
“呃……那我就說了……”夏謙又有些遲疑起來，車轉過一個彎。
“你叫我出來不就是為了說這些話的嗎？怎麼……”
“你和那個七七……是什麼關係？”夏謙似乎是要給梓雨一個措手不及。而這次，也確實輪到梓雨沉默了。
“朋友。”梓雨這樣說，可是，她知道這個詞麵下隱藏著的是何等深長的意義。她需要一些時間來理清這種意義。不想讓夏謙扭曲這種關係，也不想抹殺七七對自己的重要性，而且，不想說謊。
“什麼性質的朋友？應該不是一般關係那麼簡單吧？我說過，我看人很準的！”夏謙似乎瞬間有種搶占了先機的優越感，平靜的字眼裏滲透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說看人準不準，這倒是其次的，梓雨壓根不信，你就是看相過了專業八級也不會把一個人一件事的來龍去脈看這麼清楚的。除非高科技，或者下三濫。
不過，這一次，梓雨並不在乎這些。“我跟她，確實沒你想的那麼惡心。隻是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們都是女孩子，你一定要往那方麵想我也沒什麼能解釋的。”梓雨恍然回過神來，自己的事何曾向誰又需要向誰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