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絨絨在泥沼中越陷越深,似乎快失去意識,聽罷,抓他的短發,恨不得連根拔起:“閉嘴!”
他沉沉地笑:“我當時買了這個,打算來慰-藉你的……紀絨絨,你信不信我都好,現在,我願意信你,你隻要說,你和單誠——”
“葉灝丞!你真沒勁!能不能閉嘴!”
“我愛你……”淺淡的三個字,從他口中滑出,入了她的耳朵,溫柔之極,連纏-綿也旖-旎多情起來。
與他迷茫,為他心痛,一年;與他相許,為他彷徨,三年;與他分離,為他神傷,一年。
算起來,竟然五年了。
五年,她竟在離婚後,聽到了葉灝丞第一次說愛她。
紀絨絨覺得可笑,又忍不住痛哭不已,最後隻剩聲聲嚶-鳴。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夢,紀絨絨似乎聽見自己手機的手機鈴音大作,一整夜身體和精神上的鏖戰,另紀絨絨筋疲力盡。
她渾身酸痛,勉強爬起來,找到手機。
果然,十點左右郝娟打來三通電話,大抵是問她為什麼還不回家,說好熬湯準備給她補身體的。
紀絨絨煩躁撓著額頭,在想編個什麼理由。
門的方向傳來鑰匙孔被扭動的聲音,紀絨絨連忙看時間,是誰!是誰這麼早上班!
“絨絨,絨絨——”
紀絨絨幾近崩潰,居然是她媽媽啊!
郝娟的聲音越來越近,忽然停下來,低聲說著什麼,紀絨絨顧不了那麼多,將衣櫥打開,把亂七八糟的衣物都踢進去,包括床上還在熟睡的男人。
葉灝丞未著一物就被推搡著塞進狹小黑暗的空間,也以為在發夢。
“你做什麼?讓我出去!”他未義正言辭,眼前陡然一黑,紀絨絨竟將他短褲吵他臉上扔去,“紀絨絨!”
隨後飛進來的,還有女人的連衣裙,內-衣和小褲,這下他安生了。
“老實呆著!不許出聲!更不許出來!”紀絨絨毫不留情把衣櫥甩上,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工作區。
郝娟手裏正拿著她的打底褲,要走進來,見她頭發蓬亂,睡得稀裏糊塗的模樣,問:“你這孩子,怎麼把這個脫到外麵了?”
“呃……”紀絨絨轉轉眼睛,呃了半天,說,“我喝水的時候,不小心弄濕的,然後就……隨手扔在那了……媽,我昨晚太累,一不小心睡著了,就沒回家喝湯。對不起……”
她抱著郝娟胳膊,嗲嗲地撒嬌,郝娟卻似乎不大信她的話,懷疑地向裏麵瞥一眼,將套著環保袋的真空盒放在廚台邊:“這裏是湯,你自己熱一熱喝了吧,注意關火,媽先回去了。”
“謝謝媽,媽辛苦了!”紀絨絨一路送出郝娟,舒了一大口氣。
聽到交談聲減弱,葉灝丞猛地從衣櫥裏撲出:“是誰這麼早?”
紀絨絨懶得解釋,隻涼涼看著他:“你還不穿衣服?還不走?”
話音沒落,工作室的門又被咚咚敲響,緊接著,是女人的聲音隔著門板叫囂:“liv,紀絨絨,我知道你在!我要和你談談!”
於玫玫?今天不是她婚禮?
葉灝丞隻見紀絨絨又氣勢洶洶朝他走來,不可置信看著她。
紀絨絨沉著一張臉:“看什麼,還不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