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多久沒體檢了?下午必須去趟醫院,來個全身大檢查!
紀絨絨忙回到桌邊找餐廳的訂餐電話,可一看到華美鮮豔的美食圖片,胃裏竟翻江倒海更難受。
算了,還是自己熬點紫米紅薯粥,再拌份蔬菜沙拉吧。
自從親力親為經營工作室,她那些大小姐的講究和驕矜逐漸被磨光殆盡,越來越像個粗糙的女戰士。
時間逼近九點,她勉強吃完。工作室陸續熱鬧起來的時候,她又困又倦,人家小姑娘都換上輕薄的春裝了,她還裹著大衣,歪在椅子裏直打哈欠。
a特地從愛紗趕到工作室,手裏拿著一張黑金相間的請柬,一看到封麵那幾隻樂器的圖案,她就猜到是什麼了。
y抻脖子瞧了眼,剛要說話,識相閉上嘴。
紀絨絨用指尖挑開封麵,確實是鄭爵所在的交響樂團來本市舉行的演奏會請柬。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人和事,好像回到了一年前。
時間過的真是快。
a交代說:“前天我告訴你的,就是這個。”
紀絨絨早有心理準備,知道鄭爵寄來演奏會請柬,便是代表他即將歸來了。
下午三點?
紀絨絨將請柬放進抽屜裏,頓了頓,朝圍觀者fiona和tony無辜地說:“怎麼了?下午我要去醫院。”
言外之意,這次相見,她不打算赴約。
a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走開去忙,tony則心事滿腹的樣子看著她。
一涉及到鄭爵,她和tony間的氛圍就不對,紀絨絨有時也想,本來是共同進退的好姐妹的,何必弄成這樣呢?
紀絨絨伸了個懶腰:“看什麼啊?”
y硬頭皮問:“你哪裏不舒服?要去醫院?”
紀絨絨皺眉:“最近哪裏都不舒服。可能是休息不好,身體正在發出警報。現在多少年輕人,平時身體倍兒棒,一不小心就猝死了。”
y一怔:“那你一定好好照顧自己哦。”他剛轉身,猶豫了陣,回身問,“下午……要不我陪你去醫院?”
紀絨絨挑挑眉:“你又在出什麼主意?陪我到醫院,然後玩兒失蹤,把鄭爵叫來陪我?可惜,我一定會挑鄭爵上台的時間裏去醫院。”
y嘴角一僵,笑得很難看:“沒有……”
紀絨絨:“得,你就這麼愛鄭爵?一次次出賣我?”
出賣?這個詞用的讓tony急的紅了臉:“沒沒沒,絕對沒有!liv,我發誓,我什麼都沒對爵爵說過!而且……以後也不會了!強扭的瓜不甜,如果你們真的有可能,也不會在……在那什麼之後,還是一點在一起的跡象都沒有。”
紀絨絨忍住火氣:“鄭爵?還是紀紗紗?”
y啞了啞,實話實說:“不是爵爵……”
好,紀紗紗。在她預料之中。
紀絨絨恨的牙癢癢,她的這點醜事,紀紗紗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嗎?
好吧,反正她在紀紗紗眼裏,其實是個玩弄男人不折不扣的浪-□□人。
y試圖彌補剛才的失言,說:“liv,我們是姐妹,這話我才敢對你說的是不是?紗紗那時不理智,所以有點語無倫次……現在好了,春節一折騰,她比之前那會兒老實多了。”
紀絨絨擺弄手機:“她最近有跟你聯係?”
“一點點。”
“她已經一點點都不理我了。”
“liv,紗紗可能覺得那天自己也過分了點,不太好意思聯係你……哎呀,不說這個了,我看你最近確實有點無精打采,一個人去看醫生,我有點不放心你,要不……”
紀絨絨裹緊大衣,下意識裏在胃和肚子的地方撫了撫:“不用了,離死遠著呢。”
下午差不多兩點半,紀絨絨接到鄭爵的電話,鄭爵問她有沒有收到請柬,會不會來演奏會。
紀絨絨穿好外衣,踩著高跟鞋,正準備出門,隻說:“對不起。”
電話那端許久沒有聲音,紀絨絨回憶起一年前,他們第一次相識的情景,鄭爵留給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身材和聲音。
“你找個理由也好。”鄭爵低聲道,難掩那種無力的失落感,“理由也懶得找了嗎?”
紀絨絨:“鄭爵。對你……我真的不想再找理由,更不想欺騙你。”
鄭爵澀澀地笑:“為什麼我寧願你來騙我?絨絨——”
她輕聲卻堅定地打斷他:“我要出門了。”
“好。”他也是,輕輕地答應,然後紀絨絨耳邊傳來忙音。
到醫院進行了一些列的常規檢查後,將袖子從手臂上放下來,坐在內科醫生對麵。
五十多歲的女醫生看遍化驗單,眉毛抬了抬,最後問:“你自己來的?”
紀絨絨渾身一冷,不會真的有……什麼大病?
女醫生看著她說:“你懷孕了。七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