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留心著千葉門動向的宋明陽見此,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角,慕甲一直暗中觀察著眾人,見到吳主事這一連串的變化,不禁在心裏撇了撇嘴,這千葉門,真是人才輩出!

“諸位,師門不幸,今日出了大事。適才本門門主竟在屋中慘遭暗算,事發後吾等將各位集中於此,也是為了避免凶手再度行凶,隻是剛才為了追查,才未將緣由告知,還請諸位見諒。”

眾人一聽都是一驚,瞌睡頓時全都嚇飛了,聯想起把自己吵醒的那淒厲的慘叫聲,居然真的是殺人!

宋明陽也是臉色慘白,但依然極力保持鎮定的模樣,向吳主事擔憂拱手問道:“出了這樣的事誰也沒有想到,吳主事何須道歉,隻是如今是否已將凶手查明?”

“托幾位客人的福,已基本查明了!”吳主事臉上憤怒之情十分明顯,卻是將矛頭指向了海商會。宋明陽並未多想,謝朔卻覺得有些奇怪,隱隱皺眉。

“難道是這幾個人?陸上的商人果然都不是好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啊是啊,若真查清了,還望主事告知啊!”

“門主!”不少不明真相的千葉門人聽到這不禁痛哭出聲,憤怒的情緒一下子蔓延開來,好幾人忍不住衝著海商會幾人嚷道,“究竟是你們誰,一定要為門主複仇!”

“對,要報仇!”

“報仇!”

海商會眾人麵麵相覷,瞧著吳主事衝著他們這不陰不陽的態度,怎麼感覺情況不太對,該不會是想往他們身上潑髒水吧。

“吳主事,這究竟是?”齊飛尊顯然也發現了吳主事語氣中的敵意,強忍下不安開口詢問。

“哼,我千葉門人當各位是客人好生款待,沒想到竟是包藏禍心!門主收你們蒙蔽,如今還遭了暗算!”

“怎麼可能?”

“你不要血口噴人!”

“哼,證據確鑿,吾等定將之送往陸上官府!”

一聽這話,海商會幾人頓時慌了,宋明陽表現得十分震驚,義正言辭道:“什麼證據,主事可否借吾等一觀?商會帶著最大的誠意來此與千葉門結盟,又怎會做出如此自毀城牆之事,說不得是那些海盜知曉了此事,前來破壞栽贓的,貴派可莫要被騙了!”

“既如此,給位不妨看看吧。”說罷,吳主事將手中拿著的信件抽出一封遞給離他最近的齊飛尊,另一封則遞給了一邊的千葉弟子。

“這……”齊飛尊看完信臉色劇變,咬牙切齒地將出離憤怒的目光投向了宋明陽,“好,好一個宋家!”

“怎麼回事?”剩餘的幾人拿過齊飛尊手裏的信湊在一起看了起來,頓時個個都變得臉色鐵青。

宋明陽原本心中十分得意,隻等著眾人將矛頭指向慕長雲,卻不想事情竟急轉直下,頓時懵了,怔愣半晌,發瘋似的衝過去將信件搶來看了一遍,信上他父親熟悉的筆跡頓時打散了他心裏所有的僥幸:“這不可能!楊啟佳呢?一定是他陷害我家!”

謝朔在看完這封信後,便知事敗,心中對宋家十分失望,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群廢物。之後便退開幾許,與其餘海商同仇敵愾起來。

“宋公子,白紙黑字清清楚楚,何必狡辯。宋老板那手行書我們可都認得,尋常人哪裏學得來!”

“不僅勾結海盜搶奪商友,還想陷害人家慕公子!簡直無恥!”

宋明陽麵露絕望,忽而想起了什麼,猛地看向慕長雲:“是你!是你!”

“……?”慕長雲麵露疑惑,“在下晚膳後一直有所不適,直到適才依然如此,若非吳主事的說明與這信件證明,在下與幾位一樣一頭霧水。”

“怎麼可能?必然是你勾結了海盜,如今又想嫁禍宋家,好鏟除我們這個競爭對手!然後再假裝被我家陷害,好博取同情,拿到更多的好處!”宋明陽慌亂之下極力辯解,似是覺得自己此言十分可信,便慢慢鎮定下來,盤算著或許可以翻盤。

“這……似乎也說得通……”金耀祖早就投靠了宋家,雖然他不明真相,但此時也必須要為宋家說話,不然若是宋家倒了,他才有些起色的生意,就又要一敗塗地了。

“慕公子,你怎麼看?”劉立一直是個牆頭草,雖然如今罪證確鑿的模樣,但萬一宋家能扳回一城呢?還是兩頭都莫要得罪的好。

“在下並不明白。”慕長雲並不多說,隻是無辜搖頭,依舊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

“哼,若是我說,這都是楊啟佳親口承認的呢!”突然出現在廳門口的千葉門主趙俊夏,將眾人全部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