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雲聞言,不喜反憂。
柳棲雁有深厚的內力護體,即便一時力竭溺水,也不當如此。
為今之計,也隻有等慕卓過來了,也不知他從千蒼出發了沒有。
柳棲雁這一昏睡,就睡了足足十二個時辰,期間慕長雲除了洗漱,其他時間包括吃飯睡覺,都守在屋裏。
好不容易等到人再次醒轉,誰知他竟又變了一番模樣。
剛睜開眼的柳棲雁眸中泛著水色,對上慕長雲關切的眼神,立刻漾出了一個動人心魄的淺笑。
慕長雲心中一怔,這又是哪一出?
隻見那人慵懶地舒展了下身體,便蹭蹭挨挨地挪到慕長雲身邊,不理會伸過來想要摸他脈搏的手,徑自盯著慕長雲的脖子,用手輕輕摸了摸,而後突然湊過頭來舔了一口,笑得滿眼都是魅惑道,沙啞道:“我留的。”
慕長雲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不好了,上次他醒來被咬一口,這次他醒來被舔一口,兩次的樣子都不能稱得上正常,究竟是怎麼回事!
思索間一個不查,竟被人一手摸到了胸口處,那曖昧輕緩的摩挲,讓慕長雲驚跳起來,一下把人甩了出去。
誰知柳棲雁趴在床上也未再起來,隻是翻了個身,微敞的領口露出了鎖骨,笑得慕長雲心跳都變速了,維持著沙啞的聲線衝慕長雲勾了勾手指,道:“長雲,良宵苦短,何不與吾同赴極樂?”
臥槽這貨是吃了□□還是變成了□□?!
慕長雲繃了繃沒繃住,低頭轉身直接出了屋,把門“啪!”的一聲甩上,滿臉通紅,頭頂冒煙。
良宵你個大頭鬼!這大白天呢!
如果說此時的慕長雲還是一頭霧水,期望著柳棲雁的反應如同老大夫所言隻是一時現象,那麼在柳棲雁再度昏睡了十二個時辰後,醒來時一臉天真懵懂地衝他道:“慕雲雲,求抱抱!”時,他的表情終於徹底裂了。
這日裏的柳棲雁表現得十分乖巧,既不咬人也不發春,隻是粘人得緊,幾乎慕長雲一離開他片刻,就會哭鬧不休。
是的,哭鬧。
慕長雲看到這貨那張完美英俊的臉皮,哭得被糊滿了淚水,頭都大了。之後隻能默認自己身上多了個人形負重,走到哪兒背到哪兒,喝水會張口,吃飯就得喂,如廁都得他帶著,洗浴更得他出手。
一整天下來,慕長雲維持著麵癱臉,內心卻是極度崩潰的。
終於挨到人又睡了過去,他也不知自己是該鬆口氣,還是該提起心——誰知道十二個時辰後,這人又會變成什麼樣?
睡下後的柳棲雁,麵色平和,嘴角微微勾起,呼吸輕淺,全無醒時的鬧騰,反而給人一種靜美安詳的感覺。慕長雲輕輕撫了撫這人的麵頰,無聲歎了口氣。終究是他的不是,才害的這人受累,所以無論如何折騰,他也硬不下心腸對他說不。
更何況,這人還是他心悅之人。
替人攏了攏被子,慕長雲走到床邊的小櫃子前,蹲下身,把那日得來的書匣與令匣取了出來。
那日之後他讓莊中的家丁打撈尋找,並沒有發現逃走二人的蹤跡,反而撈出了不少散落在水底的漁晶,原本也算是意外之喜,但心亂之下的慕長雲對此完全不想多理會,隻讓人將之一股腦兒地塞進了庫房裏,心裏則對那逃脫的二人咬牙切齒。
前幾日他讓下屬徹查了之前剛重生回來時趕走的那些手腳不幹淨之人,最後找到一個世代在這莊子裏為仆的老頭。這人曾聽祖上傳下來,言道這莊子底下有秘密藏著,但也沒放在心上,直到自己仗著幾代在這莊子裏,跟腳深厚,漸漸的便好吃懶做,欺上瞞下起來。之後被趕出去更是懷恨在心,所以一見有人來打聽慕家莊子的事,就把這不知真假的秘密繪聲繪色地給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