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山等著麵前少年露出如喪考妣的神情,但他隻看到少年的眉毛輕微地挑了挑。
“還有一個時辰。”蘇芮靜靜望著張子山。
張子山反倒一怔,蘇芮說的沒錯,時間還沒到,但以這些弟子花了五個時辰才練出一件法器,難道他想在一個時辰之內再練出一把?
那是不可能的,也是前麵那被判為不合格的弟子黯然離去的原因。
一怔之後,張子山眼裏露出貓捉老鼠的戲弄:“好,我就再給你一個時辰。”
蘇芮並不急於離去,反問道:“請問什麼樣的才是合格?”
旁邊還有幾位煉器師,他們早就注意到張子山的反常,但一是這種事並不少見,二是張子山現在是東方明玉的丹童,他們可得罪不起,故而雖豎著耳朵聽著,但個個臉色冷漠地看著別處。
隻聽張子山笑道:“一柄好劍自然要剛柔並濟,不但要能擊碎這試劍石,還要能繞指柔……罷罷罷,繞指柔你是做不到,隻要能繞著我的腰轉一圈就算你通過考核了。”
聽見這話,幾位煉器師都吸了口氣,別說他們,就連他們的師傅也做不到,更何況這剛入門的少年,張子山你練一個來看看?
不過這話都是在心裏說的,張子山明顯是公報私仇,況且事不關已,高高掛起,這些煉丹師隻是眼皮一跳,就各自眼觀鼻鼻觀心了。
不料蘇芮朗聲道:“好,那就請各位做個證,一是擊碎試劍石,二是能繞著腰一圈。隻要達到這兩個要求,就算我過了。”
張子山不屑道:“這個你且放心,我張子山最是說話算話。”接著他陰陰一笑道:“已經過去了一炷香時間了。”
蘇芮看他一眼,收回視線,默默走回方才的位置。
識海之中,蘇白冷笑:“看吧,這就是修真界,隻要你不夠強,總有人想踩你一腳……這個人你就該直接殺了他!”
蘇芮:“少廢話……趕快想法子把這玄鐵給變軟了。”
蘇白想了幾個法子,不是沒有他說的稀奇材料,就是此地沒那個煉製條件。時間一點點過去,瞧著蘇芮還未動手,張子山心中愈發得意。
蘇芮先前指望著蘇白,哪知蘇白說的方法都不能用,心裏也暗暗著急起來,但她臉上是什麼也看不出的,心裏著急,神識就有些渙散,這時蘇芮忽然聽到有人輕輕一咳。
人的感官本來就很奇妙,有時候,不說話,隻是一眼,可能就了解對方所想。這一聲咳,在別人耳朵裏很正常,到了蘇芮這兒,就好像心有靈犀,專門來給她解難的。
她丟下玄鐵,頭也不回地匆匆離去。
張子山吃了一驚,但誰也沒規定煉製過程中不能離開,況且還有一個弟子仍在滿頭大汗地煉製。
蘇芮雖然著急,但一直跟到無人的樹叢後才開口道:“王老,您有什麼好辦法?”方才那發出咳嗽聲音的正是王業雲,不知這老頭怎麼也來觀看考核了,那一聲咳,蘇芮斷定王業雲有法子,否則為什麼要咳?
事關緊急,王業雲也不廢話,獨眼寒光一放:“法子有,就是不知道你舍得舍不得?”
蘇芮皺眉:“隻要不傷及無辜之人,倒沒有舍得舌不得之說。”
王業雲冷道:“我觀你鼻圓顴豐,最是心慈手軟。我這法子要祭練活物,你可敢動手?”
原來王業雲醉心煉器,早年遊曆時偶得一本秘籍,上麵所載煉器之法古怪邪氣,其中有一種祭練之法煉出的靈器可以獲得祭祀之物的特性,比如用寒蟾煉器,煉出的靈器不但冰寒入骨,而且還具備寒蟾的毒性。
隻要不用蘇存煉器自然可以,但時間緊迫,從哪找一頭具備繞指柔屬性的妖獸來?況且在學院裏,當眾祭練妖獸豈不是找死?